影汐一身長裙,身姿曼妙,鈺重劍在她手中好似有了生命。劍光武動,淩厲的的鋒芒中卻又盡顯柔美的身姿。剛與柔,交織纏綿,動人心弦。最後收勢,鈺重青音,似有龍鳴,直削入雲。影汐半跪著,微微垂首。待劍吟散去才複又起身。
單手持劍,影汐看著宇文池墨,“王爺可還有別的吩咐?”
宇文池墨沒有出聲,手指輕點著桌麵,似是在思索什麼。
林姚華卻是心意難平,本來是為了讓這個女人出醜的,如今反倒讓她出了風頭。轉過身,想要說什麼,看到宇文池墨一臉深思,不甘心地閉了口。
果然,宇文池墨下一句便是讓所有人退下,包括她。
“姚華,我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先回去休息。你身子重,要多加小心,切忌勞累。我已經讓廚房熬好了血燕粥,放在你房裏,你先去喝一點吧。”
點了點頭,林姚華沒有反駁,她不該因為下人的碎嘴叫來這雪影的。今日,她失態了。不過這不是什麼大事,她知道自己對於池墨的重要性,也知道除了自己,再沒人能讓池墨放在心上。王府裏的姬妾是如此,這個不討喜的雪影,更是如此!
所有人都離開了,大廳一時空空蕩蕩。宇文池墨沉默了半晌,才看向影汐。他在懷疑,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剛才的舞劍絕對不是花架子,尋常女子也根本不可能拿起鈺重劍。能讓先生上心的,這些年,也隻有南風無憂和,和那個女人了。
“你會功夫?”
“會一些,耍槍弄棍,不算難事。”可是這種劍法也是看著精彩罷了,劍法花哨,華而不實。手腕虛軟,對上高手,絕無勝算。這樣的劍法,南風陵隻要一招便能奪劍。
“把你的麵具摘下來。”
影汐勾了勾嘴角,“這也算是見識的一種嗎?何況,在傾天樓王爺不是見過了?”
“本王讓你摘下麵具!”
影汐隨手把劍插進地裏,扯下了自己的麵具。抬眸看著宇文池墨,“王爺還有何要求?”
宇文池墨看著那精致的麵容,鍾靈毓秀,眉眼若畫,唇色淺粉,膚如凝脂。和前幾日跳舞的是同一個人,隻是如今多了幾分淩厲。這樣的美人,又怎麼會是那個貌醜無比,心性惡毒的女人?可是,劍術如此高超的女人……不對,那個女人,用的是左手。
“你為何不用左手持劍?”
影汐低下眉眼,遮住了眼中的嘲諷,“王爺,用左手使劍的,還是不多吧。至少雪影不是天生適合用那左手劍的。”的確不是天生,隻是要練那反手劍,就要在幼年時將手骨按特定的方法折斷,再接好,那樣之後才不會因為反手劍的振力受傷太過。若是折斷右手太過不便,所以反手劍皆是左手。其中艱苦折磨,又豈是常人能懂得。
說著,影汐還伸出了手,果然,左手掌心潔淨白皙,沒有半點繭痕。
“你的主子,是不是叫做夏影汐?”停頓了片刻,宇文池墨還是問了出來。
“王爺問她做什麼?難道王爺懷疑我們是一個人?”
宇文池墨沒有說話,她們像卻又不像。同樣高傲的讓人討厭,同樣有一技之長,身影也很是相似。可是樣貌不對,聲音不對,武功路數也不對。又怎麼可能是一個人?
“王爺無需多心,不論是我,還是夏影汐,都隻是為了一個交易。於王爺都隻是過客罷了。不值得深思,也不值得掛心。”
“你很鎮靜,本王想知道,你這樣的人,為何會甘心做一個舞女。”
“身無長物,唯舞技尚可入目,況且,舞女也沒什麼不好。”
“你和先生很是熟識嗎?他為何會認為你有獨到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