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麵、西麵和北麵都沒有動靜?”李淵心中不禁露出疑問,對於李密的用兵他竟然有些看不透了,也不知是在什麼時候,李淵對於李密的認識越來越不了解,這讓李淵生出了一種不詳的感覺。
“北方有什麼動靜???”李淵咆哮一聲,眼中冒出陣陣寒光。
“稟皇上,東。突。厥國答應援助,隻是到現在還沒有發現他們派遣的軍隊。”一個金令使者走上前來,恭敬地說道。
李淵聞言神情大變,略想了想說道:“東門不用布置太多的兵力,東門不過是李密讓程咬金佯攻,北門才是李密重點部署的位置,派重兵守住玄武門,生擒秦叔寶。”
李密大軍坐鎮南邊正門,是起到吸引李淵注意的目的,但李淵考慮再三,還是覺得北門的位置才是李密的重點,李密的手下將領他都了如指掌,唯有程咬金跟秦叔寶,讓李淵頗為忌憚,所以他才料定李密定然會重用兩人。程咬金已經率領兩路先鋒軍強攻東門,那麼秦叔寶也應該是率領著兩路先鋒軍,而目標在李淵看來必是北門無疑。
但他又怎麼知道,李密在白山的影響下早已變得不同。
“使者,大興城應該怎麼攻?”當時,李密還請教過這個問題,白山的回答是:“攻敵人認為最弱的一點。”
當時,李密還不以為然,敵人既然認為最弱的一點,那麼肯定會重點部署,如此一來,又豈能那麼容易攻下,但是在隨後的三個月裏,李密反複的思量下,終於了解了白山的意思。真亦假時假亦真,往往很多時候,決策者都是考慮太多,總是將戰爭想的複雜化,最弱點必定是雙方最容易考慮到的一點,也是雙方最容易放棄疏忽的一點,因為最弱點必然是最不重要的一點,敢問:誰會置最重要的地方於不顧?答案是沒有人敢這麼賭,特別是一貫講究穩妥的李淵更不會選擇去賭。
最弱的一點,永遠是最弱的一點,李密又是跟白山學了一招,攻防之戰,想要竊取一個突入口,談何容易,更不用說這守城的還是李淵的李唐集團,所以大興城最弱的西麵,才是李密的目標。李淵對於李密的了解是沒有問題,但是其中摻雜了白山的思想之後,就不是李淵所能考慮的了,李淵明明知道李密還是有可能攻打西門,但還是不敢放棄北門的守護。
東門、北門,已經是大量的軍隊調動,陣陣軍鼓聲音傳出,巨大的動靜與平靜的南門和西門,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尤其是西門之處,更是如此。
站在南門城樓上的楊洪,也是遙望著遠處的李密大軍,心裏想法萌生無數,他看到了程咬金帶領著大軍奔向東門的情景,也看到了單雄信率軍從東麵繞道北門的情景,卻唯獨對秦叔寶向後方撤去的想法理解不了。
楊洪以前是職業傭兵不假,但是也從來沒有打過仗,往往執行的都是秘密潛行任務,甚至許多時候都是單兵任務,對於戰爭的部署用兵,楊洪幾乎一竅不通。
“難道李密是擔心自己的後方?”
楊洪之所以有這種想法,是因為他在大興城牆上麵,並沒有發現宇文化及的身影,不知道是被李淵派到了何處,前半夜時,宇文化及還與楊洪長談一番,現在到了後半夜便失去了他的影子,也不能不讓楊洪考慮。
“李淵?”忽然間,楊洪發現李淵出現在距離他並不遠的地方,楊洪頓時一股怒氣衝上心頭,剛要衝上去跟對方拚命,但是一絲冷靜又讓楊洪停止了動作。
“朕要跟他去拚命嗎?”楊洪心中想著,但是隨即就將這個想法給否定。
“李淵死了,還有李世民,還有李建成,宇文化及,李唐集團並不會垮……若是朕死了,那麼隋楊王朝便真的沒了希望!”楊洪從來不是魯莽之人,更何況他現在還肩負著中興大隋的重任,這種時候,他不能衝動。
“朕能敵得過千軍萬馬?”楊洪心中黯然,誠然,他有十分的信心,能夠殺死李淵,但是緊接著麵對周圍的李唐軍,他卻是沒有任何逃出的可能。楊洪可以十人敵,甚至是百人敵,但是無法做到在千人圍剿之下,還有任何活命的能力。
“忍忍忍……”楊洪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衝上去跟李淵拚命,不過是飛蛾撲火,最理想的結局,也不過是他和李淵一同死去。
“朕要中興大業,不能倒下,不能跟李賊拚命……”楊洪將視線移開,不再去考慮刺殺李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