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病倒(1 / 1)

腦中有一瞬間的清醒,她記起來了,今天他們要集體錄製電視台的一檔訪談節目,七人都要參與。這也是簽約天樂後的第一個正式通告。林珍珠很想起來,可身上猶如有千萬隻小蟲在啃噬,又疼又重,坐不起也動不了。無奈,她聲音微弱地開口:“說我發燒,替我請假。”張夏此刻也沒了主意,珍珠這個樣子,她不放心撇下她,她需要有人照顧,可是通告又不能不去。難受如林珍珠,也仿佛看出了張夏此刻的左右為難。她強撐著擠了擠嘴角,艱難的露出一個笑容對張夏說:“去吧,我倆都不去不行,我沒事。”張夏雖然不忍卻也無奈,隻得為她掖好被子又倒了杯水放在床邊後匆匆出門了。

林珍珠聽到了關門聲,無力地合上雙眼。還沒開始自己的演藝路呢,就先病倒了,第一個通告就缺席。不知經紀人會怎麼想,公司要知道了又會怎樣看待自己呢?想了想隻覺得更是頭痛欲裂,算了,隨便怎樣吧,此刻也顧不上這許多了,她隻想好好地睡上一覺,好累,好疼。林珍珠很想念父母,想念他們溫暖的懷抱和溫情的笑臉,想著想著覺得有淚從眼角滲出,就這樣流著淚又昏昏睡去了。

不知道這樣昏睡了多久,隻覺得渾身如有火在燒,燒的她口幹舌燥,喉嚨裏嘶啞幹澀一片。渴得自己從夢中醒了過來。她似乎聽到了一聲門響,還夾雜著男人的聲音,自己一定是燒的出現幻聽了,三個女生住,哪裏來的男聲呢?管不了了,現在的她隻想喝水。她記得張夏倒了一杯水在床頭櫃那裏,睜開雙眼卻是什麼也看不清楚的模糊一片,伸手努力地在床頭櫃上摸索,好不容易終於摸到了那杯水,自己心急的伸手去拿,可忘了她此刻的虛弱,那杯水費了半天也沒拿起,反而在不斷地嚐試下滑落下來,“哐”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杯子掉下的瞬間林珍珠仿佛被抽幹了所有力氣,萬念俱灰地重重躺下,卻在碰到床的下一秒被一雙手扶住,緩衝了她的整個力道,慢慢讓她躺回床上。她已再無力氣發問,隻將雙眼張開一條縫,看見一個似熟悉又似陌生的輪廓。是誰呢?絕不是張夏,因為這手,這觸感不像是一個女人。很快,自己又被慢慢扶起,感覺一個溫熱的器皿碰觸到了唇邊,珍珠猶如沙漠中幹渴的人一般立刻張開嘴大力地開始吞咽杯中的水。太渴了,這水來得太及時了,一口口地用勁兒喝著,生怕慢一點這杯水又消失不見,卻聽見一個男聲溫柔地說:“慢點兒,不急。”才不管這許多,此刻這杯水才是生命的全部意義所在。隨後那人又將一粒藥片塞進了嘴裏,有些幹苦的味道,隨後又用力喝了幾口水艱難咽下,而後才心滿意足地再次輕輕平放回床上。

這之後,林珍珠就感覺舒服了很多。特別是額頭,像有冰塊在上麵一樣,冰涼涼的舒服極了,驅散了渾身的滾燙。不停的為她擦汗,更換額上的毛巾,動作如此溫柔細膩。是任遠嗎?不,自己一定是燒昏了頭,任遠怎麼可能知道這裏,怎麼可能來到這裏?可不管是誰,林珍珠都非常感激這個人。在自己即將舒服的再次睡過去前,她用力笑了笑,幾不可聞地張口說了聲:“謝謝。”遂又安心睡去。

昏昏沉沉不知又多久,再次醒來時聽到了一陣交談聲,仿佛是張夏與一男子,很想聽聽張夏怎麼會在這裏和一個男的在說話,可身體依然不受控製的疲憊睡去。

這一次,她是真正睡足了才醒來。感覺周身的力氣回來了一些,視線也清楚許多。慢慢的轉動腦袋,應該是晚上了,房間的燈都開著呢。哎,原來這一睡就是一整天。慢慢的起身做起來,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床前打瞌睡的張夏。珍珠心裏很感動,也很心疼。每次,在自己醉酒生病,孤苦難捱是都隻有張夏陪在她身邊照顧她,守著她。人說患難見真情,在普通人的生活裏這感情已經很難能可貴了,更何況在娛樂圈裏。希望她們的這份友情可以在今後的時間裏也不變質,不淡漠。

張夏似有感覺一般醒來,一抬頭就對上林珍珠一雙注視自己的眼睛。趕快清醒過來,“姐姐,你起來了。感覺好些了嗎?”說時用手試著她額頭的溫度。

“嗯,有你在我身邊悉心照顧,我哪裏能不好呢?燒退了,身上也有力氣了,關鍵是我感覺肚子餓了。”珍珠此刻狀態確實不錯,眉梢眼角都清明一片。

“看來是好多了,燒也退了。知道餓是好事,我給姐姐弄些吃的來。”

等待著張夏弄東西的時間,林珍珠靠在床頭,思緒再次飄遠。這場病,也許是長久以來自己身體,心靈都背負太多,鬱結其中而一下爆發的。現在好了,是不是也要讓這症結清理一下了呢?而她的症結,隻是那兩個字:任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