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樓下,兩人相對而站。
今是農曆月初,上隻掛著新月,整個家屬區也沒有幾處亮燈,黑壓壓一片。
尚揚看著他,根據周叔的法是教練要奪權,最後被葛中請回來的先生給趕出去,具體去了哪裏沒人知道,現在看來,是投入鄭海的陣營之中,不過教練給尚揚的第一印象並不是很反感。
或許是兩人一問一答,教練被沒有遮遮掩掩,看起來還比較坦蕩。
“左腿還是右腿?”
教練平靜開口,語氣很輕,可他的實力讓人不容置疑,隻要涉及到身手,哪怕他出隻有簡短一個字,都會令人信服。
“左腿和右腿都不想給”
尚揚搖搖頭道:“早就聽教練大名,東城拳擊俱樂部能有今,你功不可沒,我承認,看到的你一刻給我前所未有的壓力,就連現在我都在想,今八成可能是栽了,但毫不反抗讓你拿走一條腿,不是我性格”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既然鄭海已經找到頭上,就明這件事不可能輕易結束,想想也對,每年營業額在千萬元以上的俱樂部,本已經收入囊中,最後因為尚揚的出現讓所有努力付之東流,怎麼可能收手,這件事必須得有個答案。
“你是個好苗子,可惜了!”
教練輕歎一聲:“如果當初在鄭海和葛中之間,你選擇了鄭海,事情將會大不一樣,現在什麼都晚了…作為過來人,最後提醒你一句,葛中什麼都別信,他這個人城府太深,有一你會明白,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教練念在拳擊俱樂部的情分上,輕輕提醒道。
尚揚聞言微微蹙眉,燈光不明,還沒達到近在咫尺無法看清的地步,他能分辨出教練這句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至少惋惜表情絕對無法裝出來。
疑問道:“一切都是假的?”
“你不必知道了!”
教練完,抬起手對尚揚招了招,他話已經夠多,剩下就是要辦實事了:“出手吧…”
教練擺出個很專業的拳手進攻姿勢。
即使在鄭海吩咐下,做夜黑風高的事情,也沒忘記自己本職。
“賜教!”
尚揚話間,陡然衝過去,兩人之間僅有五米之遙,兩步而已,他不可能留有餘力,一旦倒下,對方就要廢了自己一條腿,而且是終身殘疾,事後解決是事後的問題,首先得想想當下怎麼麵對。
“好拳!”
教練瞳孔緊縮,麵對尚揚凶狠揮拳過來,心中倒吸一口涼氣,他聽俱樂部裏出了個傻子揚的才,普通拳手遇到他隻有絕望的份,別人打比賽是表演,他打比賽是玩命,幾個月之前,沒經過任何訓練在鐵牛手下就能堅持幾個回合站起來。
現在看來,不僅僅是不倒翁那麼簡單。
力度、速度、儼然要進入知名拳手序列。
“唰…”
教練向側麵一躲,速度不亞於今比賽最亮眼的烏凡,尚揚的拳頭幾乎是貼著他眼前打過,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溫度,可就是差了一點。
“比賽中,打到對手固然重要,獅子、齊,他們最厲害的並不是力度,而是躲閃,在一場比賽中,打到對手三拳,未必能耗費他體力,可一旦躲開對手三拳,對方無論是心理還是精神,又或是體力消耗,都將呈直線上升…”
他有條不紊的麵對尚揚狂風暴雨般進攻,嘴中還能教。
尚揚暗暗心驚。
敢動手,已經沒有任何保留,完全是在訓練室裏打沙袋的速度,追求最快進攻,因為隻有這樣才勉強有一線希望,可拚盡了全力,教練還能遊刃有餘的躲閃,並不出手。
早就想到教練身手一定很誇張,但沒想到誇張到如此地步。
“這樣不行,拳頭打在棉花上才是最傷身,現在就是這樣!”
尚揚心裏已經開始出現震顫,見這樣不行,決定放棄在拳場的打法,猛然衝上去,沒有揮拳,而是最原始的街頭混混衝過去的打法,要抱住教練,這樣能拖時間,一旦有人路過,家屬院裏的一定會幫忙。
教練微微蹙眉,對尚揚的陡然變幻躲閃不及,被抓住一條胳膊,很快察覺到他得意圖。
“如果咱們能在兩年前相遇,我能把你培養成與市裏那群怪物一個級別,但是現在各為其主,隻能歎息一聲…晚了!”
他完,終於開始還擊。
“嘭…”
見尚揚要抱住,非但沒有掙脫,反其道而行,也迎過來,隻是迎過來的同時,抬起膝蓋,同手雙手壓在尚揚脖子,二者同時用力。
刹那間,尚揚感覺五髒六腑全都跟著顫栗,護在身前的肌肉形容虛設,皮膚之下的骨頭都跟著震顫,痛非常痛,痛徹心扉。
“在拳台,更重要的是氣勢,即使被對手打倒是十次、一百次,還要目露凶光,越戰越勇!”
“嘭”
教練完,右手陡然揮拳砸在尚揚左側肋骨。
又提醒道:“忍住,不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