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看?”
坐上車馮姐沒有在尚揚麵前那般冷漠,臉上甚至綻放出少有的笑容,雖還是蒼白,可多多少少有了一絲底色,她有些玩味兒、有些期待,她見過很多像“狗”一樣的市井人物,絞盡腦汁的向上爬,成功的不少,失敗的更多,在她的世界裏還是第一次俯下身子與人物有交集,好似發現新大陸一般。
司機聞言看了眼後視鏡,想了想,搖搖頭,如實道:“覺悟不夠、貪得無厭,這樣的人在一時可能走得快,但絕對走不遠,程程為什麼讓你幫他,我也感到疑惑”
司機對在調解室裏,尚揚的一係列表現並不看好,尤其是最後險些勒死張昭,更是提心吊膽,所以直到現在也耿耿於懷。
“嗬嗬…”
馮姐抿嘴笑了笑,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幕,開口道:“相書上有一種麵相,走路低頭,回頭時肩膀不動,先生喜歡把這種麵相稱之為狼顧,相傳狼顧之相的人皆是狼心狗肺,心術不正,心狠手辣、城府奇高,不動神色就能玩出驚動地的大陰謀…”
司機微微蹙眉。
他跟在馮姐身邊多年,是馮姐登上惠東市大舞台的一刻就坐在架勢駕駛位,事實上,在最開始的時候僅是憑著忠誠二字伴隨在四麵楚歌的馮姐左右,在見識過多次的峰回路轉、絕處逢生之後,他被這個年僅二十九歲,看起來卻如三十九歲的女人徹底折服。
她看人,絕對不會錯。
正色道:“用不用提前處理?”
聲音異常嚴肅,絕不是而已。
“對於這種人還有另一種法”
馮姐沒有回應,隻是按照自己的思路,有一字一句道:“有帝王之誌,易掌權!”
司機頓時沉默了,一言不發。
馮姐悠悠道:“就在剛剛,他提出要來我身邊,被我拒絕了,因為他終究還是要來到我身邊的…”
……
尚揚走下山,一路跑回臨水縣,一路上無風無雨,沒有任何波瀾。
張昭王瑞:像她這樣沒身份、沒背景、長相還一般的女孩,這輩子的軌跡就是找個老公嫁了。
尚揚何嚐不是“三無”產品。
所以他隻能按照當下比較流行的一句話,隻要幹不死,就往死裏幹,以前是正常跑步,跑到惠東市郊,現在就玩命似的負重十五公斤,買的帆布書包,裏麵裝著幾塊磚頭,另一個功效就是防身,畢竟仇人不少。
每揮拳次數、臂力練習也在成倍的增長。
在俱樂部裏,儼然成了從不與人主動交流的李三之外的另一個怪人,傻子揚,這個稱號越來越貼切,早九晚五與正常上班一樣,隻不過變成了訓練,沒有雙休日、沒有節假日,一個月的時間,又出場兩次,打的並不是知名選手,有一位是鄭海經紀公司的強子,堪稱傻子的尚揚,實力進步很多,可並不能做到快速壓製,用時六個回合才以勝利結束比賽,至於另一名選手,在第五回合直接趴地上不起來。
因為見過傻子揚打比賽,都知道這家夥不打死就還會起來,別人是比賽,他是玩命。
沒必要跟他一般見識。
拿到了第一個月工資,一萬六千塊,算上給周飛的陪練,入賬兩萬三千塊。
相比之前賣水果賺的要多得多,可付出的何止是十倍辛苦?
當然,還有第三項收入…李念這個臭娘們給的五千塊!
她每個雙休日都會來臨水縣,周六周日不確定,隻來一,第二睡到自然醒之後就會離開,每次都開著奧迪停到學校附近的停車場,然後打車到尚揚家樓下,就像徐誌摩先生的:她輕輕的走、正如她輕輕的來,把衣服穿上,留下一千塊…
葛中倒是知道尚揚被陷害的事情,但是沒多提,隻是告訴他好好訓練,其餘的事情他會給擺平,這讓尚揚敢動不已,除此之外,另一件大事就是他拎著水果去看死裏逃生的鐵牛,所謂人情世故,不能做成朋友,但也別做敵人,可他去到鐵牛家裏,方向房子都已經賣掉,人都消失了…
一個月時間不快不慢,眨眼間而已。
這。
尚揚跑步回來六點半鍾,摘下負重帆布包,走進洗手間裏洗澡,他今請了假,第一次曠工,因為陳雨童那個妮子終於要去省裏求學,提起這個尚揚仍舊不打一出來,他就是個俗人,就認為分數高得離開本省,往京城去、往南方去、往發達城市去。
可這妮子偏偏選擇了本省師範。
“咯吱…”
衛生間的拉門被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