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哥頓了頓,盯著葛中的後腦:“這麼好的種子扔就扔掉太可惜了,本應該是為你所用,偏偏在即將用的時候…”
葛中心裏一沉。
他確實沒想到“傻子揚”會引起鄭海的注意,不能稱之為衝動,畢竟把一個沒有任何基礎條件的普通人,遊過後讓他當拳手。
傻子都能想到進入這行有風險。
他本來抱著希望,沒抱太大希望。
偏偏尚揚又主動找上門,今有又來觀看比賽。
結果很顯然,他已經動心了。
“人的命,注定,胡思亂想沒啥用,嗬嗬!”
葛中自嘲的笑了笑,突然收住笑聲,表情變得極為嚴肅,眼裏綻放出的凶光能讓夜裏哭泣的孩瞬間閉嘴,也能讓一名成年男性嚇的腿直打顫,要知道,那在休息室裏,他隻是一個眼神就嚇得周叔臉色煞白趕緊閉嘴。
“不會有最壞的結果!”
“俱樂部裏的規則、賽程、安排哪個拳手上場,還輪不到他鄭海插手,也就是在賽場之外搞搞動作,五個月之後,等元旦過去,一切塵埃落定,我還有兩年時間慢慢跟他玩”
話音落下,調度室裏的氣溫仿若陡然下降至冰點,讓人忍不住打寒戰。
熊哥也霎時間把臉上那股調侃的表情收起來,變得正經幾分,就連站姿都不如往常那麼隨意,乖巧的落後半步站在身後…
最終,也隻能抬頭,把目光透過玻璃看在尚揚身上,心裏悠悠感慨道:什麼都不懂,就敢闖入這行裏,你子膽也是真肥,結果究竟怎麼樣你隻能自求多福,不過如果你運氣足夠好,五個月之後未必不能有所收獲…
樓上樓下。
幾雙眼睛盯在尚揚身上。
而他卻全然不知,還以為鄭海隻是單純的出於對老黑的落敗,而感到憤怒想要報複。
黑路滑,人心複雜,社會上哪有那麼簡單的事?
尚揚左右兩旁都沒有人,座位空空如也,雖在諾大的拳場裏,最後一排的位置並不顯眼,可在有心之人眼裏他就顯得格外突兀了,被人威脅?這種事尚揚沒有經曆過一千次,也有八百次。
時候被人堵在樓道裏,告訴這個野孩子明給我帶一塊錢。
上學的時候去洗手間都得排在後麵撒尿。
後來有校外混混告訴他離誰誰遠點,要不然就打死你。
賣水果的時候,也被人過,你敢缺斤短兩就把你水果攤砸掉。
他並不害怕,也不畏懼,隻是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招惹到這些不必要的麻煩,難道這就是傳中的招黑體質?
“紅方勝!”
拳台上的裁判舉起紅方選手手臂,這已經是第三場,上一場強子不負眾望在第六節擊倒對手。
根據每日賽程,還有一場。
隻要雙方選手差距不是很懸殊,每場比賽都在半個時以上。
細細算起來,花四十塊好像也不虧。
尚揚看了眼拳手出場位置,果然有一名拳手在那盯著,生怕他跑掉,雙方透過幾十米距離,隔空對視,那名拳手竟然也沒向後退,堂而皇之的開始監視。
收回目光,觀看著第四節比賽。
“拖時間,我看你能拖到什麼時候?”
拳手慢慢悠悠收回尖銳目光,靠在門上,繼續監視。
第四場比賽遠比前三節精彩,壓軸出場,一定要打的酣暢淋漓,這樣才能吸引觀眾明繼續買票觀看,雙方年紀都在二十七八歲,一看就是訓練多年,身材不如強子,單從兩人的表現來看,強子未必能打贏他們。
直到第七節,紅方選手露出破綻,被藍方拳手抓住機會,一擊直拳把紅方打倒,裁判連拍十下地板,拳手還是沒能起來,最後舉起藍方的手,預示著今夜所有比賽已經落下帷幕。
尚揚意猶未盡的站起來,再向拳手入場的門口看去,盯梢的人已經由一個發展到三個,顯然是擔心他趁著觀眾離場的時機跑掉,尚揚心裏一動,隨後重新坐回位置上。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從他在十三歲那年拿起板磚的那一刻,還沒有被人嚇跑的成績,當下隻是進入拳場的第一步,如果臨陣而逃,自己不準會成為下一個老黑,淪為眾人的笑談。
強如當初的疤瘌,不也單刀赴會了?
幾個拳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