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
臨水縣高中曾經公認校花,高中三年期間愛慕她的人不計其數,情書更是接到手軟,老師眼中的好孩子、家長眼中的乖寶寶,隻是在最後階段晚節不保,被所有人的壞分子尚揚給拖到床上,當尚揚摟著李念出現在公眾視野,不知讓多少人痛心疾首、捶胸頓足,甚至影響了一批人的高考發揮。
尚揚被人唾棄不是沒有原因。
這樣一朵嬌豔豔鮮花,被尚揚摘下近距離品味芳香之後,又狠狠的給踹開,按照李念的話:我倆隻是上床,連戀愛都沒來得及談就分手了。
那時的李念還不是這樣,穿著校服、不施粉黛、紮著馬尾辮。
她眼睜睜看著尚揚帶另一個女孩回家的時候,還在樓下坐了一夜,就是在尚揚家對麵那排石頭上,盯著那扇窗戶,直到第二早晨尚揚摟著那個女孩出來,她自認為很有必要的衝到跟前,狠狠的咬著不塗抹唇彩也流光溢彩的嘴唇,了聲:我們分手了。
尚揚沒有回應,隻是冷哼一聲,懶得再看她一眼的從旁邊走過。
李念對著他背影,撕心裂肺的喊了兩個字:人渣。
這是她第一次把這兩個字出口。
豔陽下的李念沒有痛哭流涕、沒有要死要活,而是默默的走開,又在不久之後的高考之後發揮失常,考入了省裏一所普通本科,算一算,沒畢業也開始實習了。
往事不可追。
不知是否刺痛了尚揚,但交往不到半個月,卻丟失了自己所有的李念永遠記得那一、那一、那一。
她見尚揚沒有抬手把水拿起來,也沒有餓虎撲羊的向自己撲過來,把挎著的包緩緩放下,讓兩芊芊玉臂都垂下來。
“我還以為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事能讓你尚揚透徹心扉,沒有感情,很冷血,眼淚和挽留都留不住,甚至都不能讓你稍作停頓,今發生了什麼大事給你刺激成這樣?要不要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尚揚終於有所動作,伸手拿起來李念施舍般扔到自己腳下的礦泉水,擰開之後猛灌了一口,瓶子已經被吸癟,還剩下四分之一,想也沒想的抬手淋到自己頭上,接觸的一刹那,讓他身體溫度下降很多。
腦中還一幕幕閃過今夜飯桌上每個人的嘴臉。
他沒指望能讓每個人都像對趙瑞那般噓寒問暖,哪怕他們都拿棒子給自己轟出去也無所謂,但不能那樣對自己母親,絕對不可以。
“真的發生了大事?你女朋友懷孕生子,你要當爹了?還是你又給人打傷,要賠個傾家蕩產?又或者…被你姥姥從屋裏轟出來了?”
李念見他不正常的狀態越發詫異,但話卻越來越平靜,還有幾分看戲似的好笑。
夜風吹過,讓尚揚變得越來越冷靜。
終於轉過頭,抬頭向上,看到站在側麵的李念眼睛上,那在KV裏沒來得及認真觀察這位女孩,此時再見到,與那年相比:頭發長了、臉上有妝了、身高也高了一些、嫵媚了、更又女人味了,怪不得能讓唐建那個二百五冒下之大不韙,要殺人放火,得到這樣的女孩,確實值得冒險。
“找一輛車,我累了,開一家賓館,最好讓人把晚餐準備,沒吃飯,餓了!”
尚揚收回目光,沒起來,繼續坐在地上,口氣也近乎命令式,沒有丁點感情存在,猶如機器發出指令。
“人渣!”
李念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閃過一道心不甘、情不願的光,可隨後,就從包裏把手機拿出來,不服不忿的執行尚揚剛剛下過的所有指令,要是這一幕被唐建看到,一定會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也會破口大罵那位這句話的前輩:征服了女人的身體,就征服了她的一切…
兩個人靜靜的等,沒有再交流。
五分鍾過後,一輛轎車開過來,兩人上了車,坐在車上也毫無交流,直奔李念開好的賓館,不是很奢華,卻也不是很大眾,至少尚揚絕對不會充當冤大頭來這裏,剛剛進入房間,迎麵而來一股誘人的香氣,很顯然,飯菜已經準備妥當,還有一瓶寫著一堆英文字母的紅酒,沒有點蠟燭,要不然會浪漫不少。
“酒換成白的,紅酒沒勁”
尚揚惜字如金囑咐道,最後一頭紮進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
李念站在磨砂玻璃牆麵的浴室外,看著裏麵朦朧的身體,沒有任何不適,早在多少年前,自己的尊嚴、底線就被這個男人踐踏的體無完膚,裝矜持、扮高雅,這些招數對別人男人恐怕是欲擒故縱的完美大計,但對裏麵的男人來,人家根本不屑看一眼,裝的過分就走了。
裝給誰看?
她不把對尚揚的服從歸結為:賤、逆來順受、沒了自己等等。
更像是,他在撒嬌…
打電話給前台,讓他送上來一瓶白酒,然後就坐在床上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