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不積流無以成江河,這兩句話在上學的時候,被老師強行灌輸到腦子裏,在幾年前他不懂,可賣了幾年西瓜,瓜子、幹果,知道每斤一毛三分錢的利潤,也能把二十萬饑荒還上。
都是大老爺們,誰能有表現出的那麼放蕩不羈?
開口問道:“獎金有多少?”
“比賽不一樣,獎金不一樣,像每的比賽,散人上去打,贏一場一千塊,半月賽贏一場三千,月賽五千,季度賽兩萬…年度賽…”
周叔著著停住,轉過頭,眼裏閃過一絲震驚道:“尚,你不是想來當散人打拳賽吧?這個不行,萬萬使不得…別看這個拳場不大,裏麵的規矩可多了,水也很深,尤其是對散人,沒有想象的那麼寬容,有這想法,趕緊給消滅在源頭,想都不要想…”
周叔很激動,一反常態的激動。
他的狀態讓尚揚一愣,看那滄桑的臉上,就差吹胡子瞪眼睛了,寬慰道:“沒有,我就是好奇問問,他們都是專業選手,我上去找死麼,當個陪練有你在旁邊還行,如果沒有我心裏都不踏實…”
“千萬不要想,想都別想!”
周叔又嚴厲的警告道,臉色微紅,看樣子對這個話題諱莫如深。
尚揚看了眼,想不通他兒子都已經是“散人”了,為什麼還對這個話題如此排斥。
又走了幾步,前方出現一個黃色的木門,周叔率先走進去,門裏的嘈雜聲頓時滾滾而來,與此同時,還有略顯刺鼻的汗酸味兒,味道之大,差點把尚揚打到,好在不是臭腳丫子,要不然都能吐出來。
門裏坐著五六位壯漢,並不是在健身房裏看到的那些純粹是為了健美的壯漢,這些人的肌肉或許不明顯,但每一個肌肉線條裏都蘊藏著爆炸般的力量,在門開的一瞬間,交流聲戛然而止,全都齊刷刷看過來。
有幾十個鎖衣櫃。
他們或是站著,或是坐著,全都光著上身,下麵已經換好褲衩,顯然做好了等會上場的準備。
周叔見到他們的目光,下意識躲閃開,扭頭看向一邊,站在門口沒怎麼動,因為周飛的櫃子就在旁邊。
尚揚眼睜睜的看到這一幕,也覺得怪異,周叔好像很怕他們的樣子,恨不得隱藏起來。
當周叔的身影挪開,門口的尚揚自然而然落入他們的視線之中,這些人的目光絕對不是友善,但也不是敵對,應該是挑釁和戲虐。
尚揚微微蹙眉,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看輕的目光。
“這是飛的製服,穿在你身上應該有點大,不過很幹淨,剛洗過的…”
周叔一直低著頭,麵對著櫃子,叫尚揚,也隻是回手拉了一下,猶如耗子在老貓麵前,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話聲音更是兩個人能聽見而已。
尚揚被拉的緩過神,也轉過頭。
正在這時。
就聽前方一名身高大約在一米八五左右的壯漢,靠在櫃子上戲虐道“老周,這可不是你的風格,每次比賽都得提前幾個時到場,今怎麼了?又讓你那個傻兒子給揍了,我看看你眼眶…是不是黑了?”
“哈哈…”
男子的話音落下,換衣室裏爆發出一陣笑聲。
尚揚眉頭越來越深。
但周叔一副沒聽見的樣子,隻是麵對著櫃子,躲在這個眾目睽睽之下的角落裏,不言不語。
“哎哎…老周,回頭看看我”
旁邊又響起類似逗狗似的聲音:“你那個傻兒子今怎麼沒來?跑肚拉稀了?還是昨晚倒在娘們肚皮上了?要我啊,你們爺倆都沒老婆,不行就娶一個算了,周飛雖然傻,身體沒啥毛病,有一股蠻勁!能跟女人進行正常的生理交流,你呢,是個正常人,年紀大了體力肯定不行,就進行精神交流”
“我都替你們想好了,晚上她跟周飛在一起的時候,周飛管她叫媽,白她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周飛管她叫媳婦…”
“哈哈…有才這都能想出來!”
“到底誰是親老公?”
“我也不知道,一起用唄…”
“哈哈…”
房間裏爆發出一陣張狂到刺人耳膜的笑聲,那幾人已經笑得捂著肚子蹲在地上,還有人不停的拍著大腿。
“嗖…”
尚揚臉色頓時變得通紅,感覺血流都在翻滾,手指尖忍不住顫抖。
“唰…”
周叔抬手抓住他手腕,一張不敢怒也不敢言的滄桑臉龐,逆來順受的壓低聲音道“別生氣,別生氣,就當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