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揚搖搖頭:“沒必要,這種時候見麵反而不好,動作太大,老爺子心裏難免不舒服,安安靜靜在酒店…”
任何人在退休一刻都會不適應,脾氣變的急躁,尚泰山同樣如此,這時候的活動被他理解為提前勾連可就不好了。
陳語童想了想,覺得有道理,走過來坐在旁邊,故意笑道:“想什麼呢?在想成為家主之後要怎麼領導這個家族?”
聽到她笑聲,尚揚也露出笑容。
“實話,直到現在我還沒能完全了解尚家,有多少產業、具體都是那些領域,都隻是片麵了解,不深入,坐上家主位置也有種空中樓閣的感覺,很虛幻,很縹緲,從長這麼大,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陳語童自然能理解,開解道:“成功有兩種辦法,一種是做人,一種是做事,做事很簡單,就是一步步腳踏實地走上來,做人相對複雜一些,難度係數也大,可以理解為聯合大多數,打壓極少數,使得這些人支持自己,雖你走到這步,靠的是黃金領域的成功,可這歸根結底是光陰會的不攻擊,哪怕最後和談也是基於雙方都有強烈意願的基礎之上,靠著這些功績得到賞識,又因為賞識得到其他人支持,總結起來,本質上是在做人!”
“做人沒有做事踏實,這是必然”
“就像尚家,老爺子管事,更重要是管人,這時候就突出沈叔的重要性,他是管事的,沒看大事情都先彙報給沈叔,事情他解決,大事情才會拿到老爺子麵前,你當上家主也需要這樣一個人,他管事,你管他,然後再管住所有主要的人”
“你之前就是凡事親力親為習慣了,所以現在才覺得縹緲,要學會適當放手…”
聽她一席話,尚揚變的豁然開朗,仔細想想,發現她的非常貼切,在此之前,所有事情自己都親臨一線,哪怕在新尚氏國際的問題上,也都是親自處理。
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能凡事親力親為,那樣精力一定不夠。
自己就深陷不知該怎麼處理的怪圈之中,才覺得縹緲,要是從抓住人的角度上看,還有什麼比當下唾手可得的票更加踏實?
終於露出會心笑容,豎起大拇指:“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厲害!”
陳語童得意的撇撇嘴:“任何人登上高峰都會覺得恍惚,就像每個月一千塊工資的人,突然賺到每個月一萬,第一個月肯定會不適應,第二個月、第三個月就好了,時間長會更好,這就叫沉澱…”
尚揚粗俗道:“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陳語童白了一眼:“兩種意思好嘛,一種是積極狀態,一種是消極狀態,不能相提並論,總而言之,現在的擔憂、恍惚都是人的正常心理變化,不用想太多,好好睡一覺,明還要早起…”
也不知道時間是怎麼定下的,明舉行儀式在清晨五點五十八分,按照現在季節推算,空剛剛泛起魚肚白,太陽還沒出來,也就意味著需要四點鍾左右起床。
“也對”
尚揚點點頭,當下所有擔憂都源於明,而無論怎麼思考都無法改變,還不如早點休息,保持最好精神狀態,拉著陳語童胳膊:“走吧,睡覺…”
陳語童非常警覺,瞪眼道:“你要幹什麼,別鬧…明還要…放開我!”
這一夜,這座城市並不平靜,直到夜幕降臨,路燈亮起,還能看到街道一排排車隊穿行而過,前往前方鎮。
尚家家主更迭這種事,是大事,不隻是一個人的上位,極有可能代表幾個或者幾個派係的崛起或沉默,知道結果的尚揚尚且心神不安,更不要提他們。
大約淩晨三點鍾。
陳語童筋疲力盡從床上爬起,換好衣服來到樓下,酒店前台處有一套衣服是尚揚今需要穿的,唐裝,在國外的華夏人最喜歡就是這身裝扮,哪怕尚家在這片土地上繁衍了幾百年,也無法改變。
拿回衣服,坐在床頭計算時間,等到四點鍾叫尚揚起床。
尚揚很快調整好狀態,洗漱完畢,簡單吃了早餐,然後換上剛剛拿進來的唐裝,唐裝呈灰色,莊重,大氣。
他還是第一次穿這種衣服,不得不承認,會讓人氣質在短時間內有很大提升,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竟然有些不認識。
心裏默默道:“一切都快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