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死一般的安靜。
賈逢春是在等待答案。
王宇澤仍然恍恍惚惚。
尚揚則是在大腦飛速運轉,他額頭上已經出現細密汗珠,即將彙聚成一團,順著麵部向下,自從在酒店與賈逢春簡單交流之後,就知道這是一個極為難纏的對手,但萬萬沒想到竟然難纏到如此程度。
直接開到百分之二十,如果自己想讓王宇澤合作,必須得比這個價碼要高,根據他的態度,百分之三十這個數字並不是而已,很有可能真的是他的底線。
難道自己要付出尚氏國際百分之三十的股權挽救這次危機?
更何況,付出之後,誰敢保證不是死路一條?
左邊是懸崖,右邊是深淵,自己麵臨的這道選擇題,貌似選擇哪邊都會粉身碎骨,已經是絕境,之前從未麵對過的絕境。
“你怎麼?”
王宇澤僵硬轉過頭,臉上再也沒有之前那般風輕雲淡,變的極為嚴肅。
他從未想過王家還有崛起的一,所以才甘心過閑雲野鶴的生活,可現在這條梯子從而降,隻要自己想爬,隨時可以爬到最高處。
心不平靜了,風起雲湧。
尚揚見他看過來的眼神,能想到他的內心世界如何,如果不再開價,他會在第一時間與賈逢春簽合同,也就代表選擇站在賈逢春一方,自己無力回。
除非嚴防死守,就是不讓王宇澤用最後一口仙兒氣貸來的資金進入,可銀行也是開門做生意,一旦自己不讓進入,極有可能引起進一步的信用垮塌…
如此損失自己承受不起,賈逢春也承受不起。
所以才能讓王宇澤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尚總,開價吧…”
賈逢春吸著雪茄,不冷不熱的笑著:“根據賈家和新尚氏國際的體量對比,我給出的百分之二十股權價值要大於新尚氏國際的百分之三十,不過還是那句話,你要是能給出百分之三十,我主動退出!”
完,眼神變的玩味,很是惱人。
“宇澤”
尚揚咽了口唾沫,無論如何不可能給他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二十都不可能,來之前設定的目標最多是百分之十,再大就可能對集團造成衝擊:“咱們單獨談談?”
拉開空間,準備用最後一顆籌碼。
沒等王宇澤話,賈逢春迅速開口道:“尚揚,大家坐在一張桌子上競標,你要搞背地裏的勾當,太不地道,我相信宇澤也不是蠅營狗苟之人,不會與你背地協商…”
王宇澤點點頭,他不是不想與尚揚談,而是完全沒必要,之所以要單獨談,一定是價碼無法給到賈逢春那麼高,自己有什麼理由,都掉西瓜撿芝麻?
“尚揚,有話就在這吧,擺在台麵上,對你,對我,對大家,都好…”
聽到他讚同,賈逢春臉上變的更加玩味。
“一分鍾!”
尚揚豎起手指,重重道:“我隻需要一分鍾,一分鍾之後你做任何決定,我絕對不會有半點怨言,但…請你給我一分鍾時間!”有些話是無論如何不能當著賈逢春麵,一旦出來,會讓局勢在刹那間轉變。
王宇澤皺了皺眉,看他如此堅決的表情,有些心動。
“二十二!”
賈逢春迅速道:“百分之二十二的股權,宇澤,你很清楚,賈家百分之二十二的股權代表什麼,你是明白人,千萬不要做糊塗事!”
“三十秒!”
尚揚不給王宇澤回應機會,萬一他同意,自己就再也沒有翻盤機會,正色道:“隻需要三十秒,給我三十秒機會,也是給自己一個機會!”
他著,看向賈逢春:“賈總,你不會連讓我與宇澤單獨談三十秒的時間都不敢吧?”
賈逢春嘴裏冒著煙霧,淡淡道:“你用激將法伎倆很拙劣,不過…我給時間,不需要三十秒,給一分鍾,但這時間不是給你的,而是給宇澤…”
“宇澤,賈叔絕對不會讓朋友難做,你可以與他談,但要清楚,賈家有能力給出比他更高的籌碼!”
他完,極其霸氣站起來,轉身向外走。
壽伯跟在身後…
“吧!”
王宇澤死死盯著尚揚,也很好奇他還有什麼底牌敢要一分鍾時間。
尚揚深吸一口氣,事到如今,沒有其他辦法,隻能破釜沉舟,緩緩拿出電話,撥給齊迎雪,這個電話絕對不能在賈逢春麵前撥打,被賈逢春知道自己與齊似雪的關係,進而衍生出的問題,現在還無法解決。
“喂…”
十幾秒之後,齊迎雪接起電話,從聲音中不難聽出忐忑,她知道當下是在博弈,激烈的博弈,能定生死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