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內所有人變的目瞪口呆,驚愕看著眼前一幕,定在原地,已然忘記自己應該幹什麼。
他們眼中的畫麵。
隻有一隻手還摟著許婉婷坐在沙發上的尚揚,眼前躺下的蔣家父子,以及錯愕站在前方的當貝。
畫麵靜止了整整十幾秒鍾。
當貝猛然緩過神。
“尚揚!”
他怒目圓睜,暴躁至極,當著自己的麵,打自己的人,究竟是誰給他的勇氣?還把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抬手指著尚揚吼道:“你太無恥、太卑鄙,我要投訴你,我要去舉報你,你會因此付出代價…”
到最後,開始飆外國話。
尚揚鬆開許婉婷,緩緩站起。
“你要幹什麼!”
當貝見他起身,猛然想起當初在鷹國時的情況,這家夥在國內還守規矩,但是到了國外,堪稱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也就是,他骨子裏住著一個惡魔。
穩住心神又道:“我警告你,不要亂來,否則,你會付出代價!”
“噠噠噠”
他話間,守在遠處的幾名保鏢全都快速衝過來。
“別緊張”
尚揚古井不波,仿若什麼事都沒發生,問道:“剛才你有好茶,現在我想品嚐,可以麼?”
當貝很認真盯著他,想從眼中發現些許端倪,可看了半,並沒發現任何。
尚揚又道:“我有錢,很多很多的錢,米蘭德家族在境外資金儲備充足,但大規模流向華夏並不現實,畢竟外彙有管控,所以你們需要錢,我有錢,能談談麼?”
來找當貝,當然不是向他炫耀賈逢春給自己貸了一筆款,毫無意義。
已經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的他,非常清楚,在達成目的的路上,那些無意義的事情少做,要做就抓住關鍵。
當貝沒轉過轉個彎,遲疑幾秒,憤怒表情消散一些。
之所以下來找尚揚,不正是因為他與賈逢春之間的交易?
低頭看了看被打倒的兩人,還有些猶豫,想為他們討個公道,可尚揚…有錢,錢是原罪!
“當貝先生,我非常想與你喝茶,而且我認為茶的好壞,直接決定米蘭德家族是否能在華夏繼續生存,換個角度想想,如果都無法在華夏生存,也就沒必要養條狗看家護院了…”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這番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你不聽話,我就打你!
事實上,單純的尚揚影響還不大,畢竟他進軍各種產業需要時間,但賈逢春給他貸款,影響就太微妙了,如果他們之間真的有什麼,後果不堪設想。
最關鍵的是,尚揚有與自己談的欲望。
緩和幾秒,突然露出笑容。
豎起大拇指道:“尚,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人之一,好,我可以與你談談!”
完,做出個請的手勢。
尚揚微微一笑:這世界上亙古不變的道理不多,其中有一點:下熙熙皆為利來、下攘攘皆為利往。
談道義,隻不過是籌碼不夠足而已。
他轉過身,抬手牽住許婉婷的手,要上樓喝茶。
許婉婷一直以來認為自己是個聰明女孩,想當初去國外留學也是憑自己本事靠上,可今她實在覺得自己大腦不夠用,昨還劍拔弩張的兩個人,怎麼可以在短短十幾個時之後,笑麵相對,把酒言歡?
而蔣家父子半個時之前還高高在上,怎麼現在變的人魔鬼樣?
轉變實在太快…
她被尚揚牽著,步伐有些踉蹌,時不時轉頭看向地上的蔣家父子,倒不是處於同情,而是要確定,發生在眼前的一幕,究竟是不是真的!
直到走進電梯,看見他們二人緩緩起身,失魂落魄坐在地上,終於明白,這就是真的!
“爸…”
蔣經淚如雨下,他不傻,很清楚當下尚揚給當貝帶來的安全感,已經足以抵擋下麵那些人的口,而蔣家,是被犧牲的對象。
起來很嘲諷,尚揚至始至終沒有對蔣家開展實質性進攻。
隻要尚揚和當貝握手。
那麼蔣家就會被所有人孤立!
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嗬嗬…嗬嗬…”
蔣國慶沒有回應,隻是坐在地上呆呆的笑著,他抓了一輩子機會,步步抓住,所以才有了今,搭上米蘭德家族的那,他甚至把珍藏三十年的酒拿出來喝掉!
因為他非常認同一句話:站在風口上,豬都能飛!
可現在終於明白,風走的那,摔死的都是豬…
笑著笑著,低下頭,也淚如雨下,呢喃道:“當初不應該跳的那麼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