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移目光,看向旁邊的李莽,不由笑出來。
這個莽夫徹底倒下,麵對多少人都沒露出過懼色,更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卻有暈船的毛病。
平躺在床,眉頭緊皺,雙眼緊緊閉合,臉色蒼白,陣陣幹嘔。
隻要還在船上,這種感覺沒辦法消失,尚揚也毫無辦法,他沒有暈船的毛病,也就忘記準備藥物。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同情,可總感覺很滑稽。
“忍忍吧,明晚上就能到,十幾個時…”
李莽聞言,眼睛露出一條縫,剛想回話,可一張嘴就忍不住吐出來,趕緊閉合,繼續五官糾纏。
“我們去哪?”
這時,上方的傑西卡忍不住開口,她從出生開始就處於社會上層,養尊處優,這裏的環境和氣味讓她全身起雞皮疙瘩,可沒辦法反抗。
她不了解這條船的具體航線。
卻知道十幾個時不可能抵達華夏,飛機還得十幾個時。
等了幾秒,見尚揚沒回應,把頭從上方伸下來,又謹慎問道:“尚,你究竟要把我帶到什麼地方?”
尚揚隨意看了眼,緩緩把眼睛閉上,準備睡覺,睡著是最好的消磨時間的辦法。
傑西卡微微皺眉,心裏有種不好預感,非常慌,她不知道尚揚要幹什麼,但從很多世界名著中不難發現,懲罰女人最好的辦法不是給殺死,而是給賣掉,她擔心尚揚把自己給賣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永無翻身之日。
這太令人絕望。
“尚,我對之前做過的事感到抱歉,感到懊悔,你可以懲罰我、侮辱我!”
“但是,你不應該把我賣掉,這不是君子所為,你們華夏人最有禮貌、最喜歡和平,你不應該這樣對我!”
她完,等了幾秒,還是沒等到尚揚回應。
非常不甘心,看向李龍:“我們要去哪,求求你告訴我?”
李龍一翻身,根本不多看。
要不是因為她的所作所為,根本不會來鷹國冒險,雖最後結果是好的,但過程很驚悚,這筆賬還得記到她頭上。
傑西卡見沒人搭理自己,又緊張兮兮道:“你們不能這樣,絕對不能這樣…求求你們…”
還是沒人回應。
與此同時。
船艙。
大副駕駛整條船,嚴禁專注,一絲不苟。
為尚揚等人安排便利條件的史密斯船長正坐在一旁,手中拿一瓶朗姆酒,一口接著一口的喝,看瓶子已經沒了一半的酒水,預示著他喝的並不少。
“船長…”
一名水手走進來,心翼翼到身邊,稟告道:“下方有人出現暈厥的情況,他們在喊著把花板打開…”
下麵,指的是船艙最底層那些人。
他們絕大多數都是之前從飛洲偷渡到歐洲,因為探親等其他緣故選擇回去。
“暈厥?”
史密斯反問一句,隨後站起來:“不可能,這次人並不多,怎麼能出現暈厥?而且現在是夜晚…”
他嘴上是這樣,身體已經開始向外走。
從歐洲回去的人比較少,如果是從飛洲返航,不足十平的空間,能放進去三四十人,而且晚上不至於那麼燥熱。
“可能是有人生病,喊聲非常大”水手跟在身後解釋。
“怎麼會這樣…”船長一邊,一邊向下層走,從尚揚門口路過,如果現在是白,他絕對不會把窗口打開,因為偷渡本就是非法活動,不能讓這些人見光,一旦被路過船隻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現在是夜晚,可以適當放鬆。
剛剛走到窗口,耳邊陣陣傳來下方的呼救聲。
史密斯彎下腰,把窗口門鎖打開,打開的一瞬間,下麵滾滾熱浪夾雜著惡臭氣息傳來,向下看,有三米高的落差,底部就是用來裝載移民的空間。
醉醺醺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他…他…他倒了,需要救援…”
下麵的人齊刷刷指向一名黑人。
這名黑人倒在地上,呼吸微弱,看上去隨時要咽氣。
“他是生病麼?”史密斯疑問道,又轉過身吩咐道:“把梯子放下去…”
水手聞言,轉身拿出折疊梯子放下去。
另一名黑人趕緊把他背起,順著梯子向上爬,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在他們走出窗口的一刻,呼吸微弱的人,突然睜開眼睛,隨即手中出現一柄匕首。
“噗呲”
對準史密斯腹部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