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揚聞言,猛然轉過頭,發現站在旁邊的正是齊似雪。
再轉過頭,發現剛才咳嗽的正是齊守恒,後者臉色極為難看,不是憤怒,而是尷尬。
尚揚則更為淩亂,他還以為會與第一次一樣,讓自己進去,哪成想他們居然走出來,當著老子和姐姐的麵,給齊思泰扔到河裏,好像有些不過去。
“齊叔…”
還是打了聲招呼。
“來了…”
齊守恒活了幾十年,還從未經曆這樣場麵,但聽尚揚來的第一時間,迅速決定出來迎接。
其實昨他就想去海城,可很不好意思。
人要臉,樹要皮。
當初在答謝會上雖自己到最後還與他站在一起,可兩個女兒的表現實在讓人心寒,一直沒臉見尚揚。
兩人都不知道該什麼。
齊似雪站在護欄邊又冷聲道:“你快點上來,聽不聽見!”
她這段時間過的也很不好,瘦了十幾斤,整個人都脫相了。
最初他確實非常恨尚揚,恨不得千刀萬剮,可看到尚揚真的被群起而攻之的時候,還有些擔心,畢竟自己家族的利益聯係在他身上,後來看到尚揚絕地反擊、對父親報以微笑,她又糾結了。
因為張家的潰敗,代表她最後一點牽掛也沒有。
自己沒了名聲,卻讓家族能再創輝煌。
這段時間,有太多人上門拜訪,看重的不僅僅是父親與尚揚的關係,她能從那些人眼神中看出,對自己都帶有三分敬畏。
而他們真正敬畏的是誰?
是尚揚…
“齊思泰,從我就沒打過你,別怪我跟你發火!”
“姐!”
齊思泰不掙紮了,在水裏踩水,停的很穩,憤怒道:“你不幫我就算了,還幫他?這個畜生毀了你一輩子,我教訓他有錯嗎,憑什麼要打我!”
他很惱怒,認為自己做的沒錯。
“我知道你心裏一定是向著我的,放心,絕對讓你出氣,不用怕,弟弟罩著你!”
“閉嘴!”
齊守恒也聽不下去了。
老來得子,他對齊思泰很喜愛,但沒有太多溺愛,最起碼禮義廉恥還是有的,保護姐姐也是他教,但不能用在尚揚身上。
走到護欄邊,低頭道:“快點上來,別給我丟臉!”
“快畢業的人了,做事能不能用點腦子!”
“爸!”
齊思泰仍然不服不憤,並不認為自己有錯,二姐瘦成什麼樣是親眼目的,悶悶不樂也是朝夕可見的,振振有詞道:“你告訴我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人和就要家和,我保護二姐,又錯了?”
“你看二姐臉上無光,眼中無神,這一切他都是始作俑者,我要幫姐姐出頭,怎麼給你丟臉了?”
以彼之矛,刺彼之盾。
齊守恒愣是被噎的沒有話。
無奈道:“這子,從被我慣壞了,尤其是近幾年在國外留學,獨立意識很強,被資本主義毒瘤,毒害的不分長幼尊卑,你別介意…”
“他做的對…”
尚揚硬著頭皮回來,隨後轉過頭,也看向水裏:“咱們是不打不相識,先上來話行麼?有矛盾咱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聊!”先給他弄上來。
要是傳出去,自己給他扔到河裏,好不好聽。
“姓尚的!”
齊思泰看到尚揚,臉色更難看,他不是傻子,從二姐出現到現在,兩人還沒過話,就知道一定有貓膩,尤其是這麼長時間,二姐從不主動提及尚揚,更能發現端倪。
抬手指著尚揚:“把我放倒不算厲害,有能耐讓我站不起來”
“剛才是失誤讓你站了便宜,不服你下來,咱們一決雌雄”
“要是不能打的你滿地找牙,我以後再也不找你麻煩”
“敢不敢!”
狂妄的聲音震耳欲聾。
“逆子啊…”齊守恒氣的搖搖頭:“尚揚,我們不管他,先進去…”
尚揚點點頭,既然勸不動,也就沒必要再勸。
轉過身與他一起離開。
“尚揚”
齊思泰見他真要走,聲嘶力竭吼道:“你就是個懦夫、人,有種別跑,你下來,如果你能打服我,以後再也不找麻煩”
“敢不敢!”
齊似雪沉著臉,歎息道:“你自己玩吧…”
完,也轉過頭。
可剛剛轉身就定在原地。
因為發現,尚揚居然折返回來!
“厄…”齊守恒已經定在原地,不知道該什麼了,隻能眼睜睜看著他離開。
齊似雪見他一點點靠近,黑著臉提醒道:“如果你不想丟人最好別下去,他四歲學會遊泳,十三歲能橫渡後麵那個湖,最長能在水下五米閉氣八分鍾,曾拿過全國青少年一千五百米自由泳銀牌…”
“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