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全場死寂。
所有人同一時間盯著這個穿唐裝的老頭,看他宴會廳的最後方一步步向前。
江濤在最中間的台上,雙目炯炯有神,走路步伐虎虎生風、此時此刻,就連雙臂擺動的姿勢都攪動的空氣隨之旋轉。
“他是誰?”
“是幹什麼的?”
“國內沒通過有這個老頭!”
所有人心中同時發出疑問,可沒人敢開口,更沒人敢話,隻能靜靜的看。
尚揚這桌表現更為震驚,京西創始人和快遞老總已經被雷的呆若木雞,實事求是的講,他們剛才對這個老頭的狂妄、無禮極度反感,要不是宴會規格所致他們會拂袖離去,並且一句:倚老賣老!
可現在不會了,除了震撼隻有敬畏,能被華夏最頂級家族王家家主,王金山稱之為先生的人,豈是可以隨隨便便被褻瀆的?
人們都在關注江濤。
卻沒人注意到,此時此刻最為驚愕的是尚揚!
剛剛江濤在臉上拍的幾下不重,很輕,聲音連旁邊的人都無法聽見,可卻拍的他神魂具顫,骨肉分離,他曾經想過,江濤這個老頭一定會在未來的某一,在暗中偷偷的給自己下絆,他不怕,也做好準備。
大不了就魚死網破。
可現在看來…貌似連魚死網破的資格都沒有!
“能被王金上叫先生!”
尚揚盯著江濤走到最前方的身影,心裏一陣絞痛,江濤在國外都經曆了什麼?做了什麼?
“王老哥,我來給你祝壽了,祝你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輕鬆!”江濤聲若洪鍾,雙手抱起拳,現場凝重氣息對他沒有丁點影響,仿若春風拂麵…
王金山也抱起拳:“邀請江先生來參加壽宴是要增加喜氣,沾些福氣,沒想到意外橫生,讓你見笑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矛盾早些暴露,總比晚些暴露的好…”江濤鎮定自若,也不把任何人的猜忌放在眼裏。
台上的王峰、淩雪。
台下的四姐妹。
齊鐵栓、張扛鼎、賈太平,也同時啞然失語。
尚揚仍然盯著台上的焦點,內心卻想著該如何應對,江濤已經把話挑明,這次回來就要處理自己,嚇,確實不會被嚇死,可一旦動起手、真刀真槍赤膊上陣,那麼自己該如何麵對王家的“盟友”?
如果把全盛時期的白家比作是一,那麼王家就是十!
自己比白家如何?
王家當下大亂,即使一分為二,可江濤的出現,還是能彌補到十!
該怎麼應對?
尚揚生平第一次感覺,血管裏流的不是血液,而是麻油,全身都酥酥麻麻,完全不聽使喚,要是真刀真槍碰撞還不至此,當下是明知道對方要動自己,卻無能為力、無法反抗!
“王峰!”
尚揚把目光一轉,看到王峰身上,雖他眼裏根本沒有自己,但無形之中,自己也隻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隻有他取得最終勝利,讓江濤灰溜溜滾蛋,才有一線生機,之所以是一線生機,是因為他即使勝利,貌似也不會對江濤乘勝追擊。
江濤還是有手段來動自己!
“你還是把局麵控製…”
尚揚心心念念…然而,
才剛剛想到一半,他腦中嗡的一聲,眼前一黑,差點摔倒。
剛才之注意到事情本身,卻忘記了關注更深層麵的東西,王峰之所以敢公開發難,是因為他身邊還站著一個女人,淩雪!
本是王宇澤的妻子,卻與他勾搭到一起。
兩人站在一起的樣子有多般配?
可越是般配,尚揚心裏越是恍惚。
汗如雨下,艱難轉過頭,看向仙兒姐。
趙素仙仍然保持剛才的坐姿,典雅、高貴、帶著微笑看著前方,任誰看到都會一句:把中年女人氣質展現淋漓盡致,但尚揚知道,仙兒姐也變得不自然了,她的微笑牽強、坐姿僵硬、乃至氣質都固化!
“你…想的沒錯!”
仙姐沒轉頭,餘光中看到尚揚,晦澀把意思表達,完之後,整個人的氣勢都潰散,如一朵紫荊花在迅速凋謝。
“真…真是他…”
尚揚心中翻江倒海,塌地陷。
所謂的他不是別人,就是台上的王峰!
昨夜裏以朱濤為首的三個人把他們母子帶到山坡,要做出慘絕人寰之事,當時尚揚以為是淩雪的報複,最毒婦人心,直到後來也這麼以為,後來頭部遭受重擊,頭腦眩暈,隻知道仙兒姐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話。
昨夜一夜未眠。
儼然已經成了他心裏過不去的坎,一直想著怎麼“報複”
他被報複衝昏頭腦,卻忽略了事情本質疑點重重,首先,如果淩雪想要報複,大可不必用如此肮髒齷齪手段,隻需要她稍稍示意,會有源源不斷的人願意效犬馬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