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午五點,李龍匆匆從永城抵達海連。
其實他來這段時間,尚揚一直都在想,關於李龍身世的事情,究竟是否應該告訴他,找個理由搪塞過去,比如讓他來度假,是不是更好。
因為到目前而言並沒有任何突破性進展,隻知道這幅圖出自於那個被人傳的極度險惡之地,如果告訴李龍,他勢必會查下去,可查下去麵對的是什麼,尚且不得而至。
是好?
是壞?
李龍身上的獨特標記,致使家裏的人找他,一定要比他找家裏的人簡單,可這麼多年過去,家裏的人音訊全無,到底是因為什麼?
最為關鍵的是還是對那個地方沒底!
“你把事情再跟他講一遍…”
尚揚讓趙德友和權離開,把楊濤留下。
李龍詫異的上上下下打量楊濤,並沒看出任何過人之處。
楊濤已經了解程序,先是脫了上衣,然後在地上做了俯臥撐,讓體溫變熱,直到身上滿是汗水,這才站起來,字句清晰的把所有經過講述一遍。
“風…門村?”
李龍眉頭緊縮,嘴裏斷斷續續的出三個字。
從他的臉上已經不難看出,內心正處於劇烈掙紮之中,沒有任何人能坦然麵對自己的身世即將被揭開,他也意識到如果是其他的村子,或是其他任何地方,都會很尋常,可偏偏是這個被國內大多數人都熟知的荒誕之地,這背後就極有可能不尋常。
尚揚坐在沙發。
他麵前的茶幾上放著一遝A4紙,都是他讓人查的,關於風門村的點點滴滴。
李龍接過去,一字一字的觀看。
上麵寫的內容與市麵上多數內容重合,都是在,那裏並不是傳中那樣詭異,而是很平常的村子,村裏人也都是因為交通不便遷徙出去,也有幾次較為靈異的事件,不過並沒確鑿爭取,所以一直存在分歧。
大約一個時,李龍把所有資料都看完。
尚揚一直在觀察他的表情,最簡單的,A4紙一直在顫抖。
“走?”
尚揚直白開口道。
李龍抬頭看了看他,被尚揚問的一時間竟然有些猶豫,眼睛裏罕見的出現幾分退縮。
每個人都是生活的強者。
因為能活過這一生的折磨,足以稱之為偉大。
但每個人都有脆弱之處。
身世之謎在他心裏放了二十多年,無時無刻不想著掀開,也在每分每秒刻意忘記這件事,因為他不知道在揭開之後該怎麼麵對?更不知道麵對的是什麼。
尚揚要給那個禍害自己母親的畜生一刀。
可他都不知道,自己當年的丟失是因為什麼,又怎麼拿出態度?
“這有一枚硬幣,字朝上就是去,花朝上就是不去”
尚揚拿出一枚硬幣,這不是最好的辦法,卻是最直接解決問題的辦法。
“我去!”
李龍沒用尚揚拋硬幣,當把這兩個字出來,整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有些事情放在心底裏一直都是念想,解決了,知道結果,也就沒什麼遺憾了!”
尚揚笑著把硬幣收起來。
“今晚八點的飛機,十二點到機場,風門村周邊沒有機場,還需要坐三個時的車”尚揚知道,最後的結果一定是這樣,沒有任何人能抵擋得住潘多拉魔盒的誘惑,尤其是關乎自己的魔盒。
“我讓馮姐聯係了當地的交通部門,可交通部門一直在搪塞,理論上申請航線坐直升飛機抵達沒什麼問題,可他們不想擔責任,也就隻能走路過去,大約還需要兩個時!”
尚揚早就安排好一切。
最理想的方法就是坐直升飛機,十分鍾能抵達村子上方,但有些虛無縹緲的因素,沒辦法明麵出來,可因為什麼大家心知肚明,對方支支吾吾不給批準,也就隻能采取最古樸的辦法。
“沒事,走路不要緊!”
李龍完,低著頭盯著地麵。
尚揚想了想,站起來走進臥室的浴室,一方麵給李龍單獨思考空間,另一方麵是衝個澡放鬆一下。
當晚八點,飛機氣氛。
十二點半抵達機場,晚了半個時。
淩晨四點,抵達山腳下,這是一個縣城,不算繁華。
在縣城的賓館裏休息三個時。
早上七點鍾。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尚揚休息的斷斷續續,不過總體來看精神還不錯,聽到敲門聲,站起來走到門邊把門打開。
“您好,請問你是尚先生?”
門外站著一位年紀大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穿著一身粗麻布衣,身上背著一個帆布袋子。
“朱大師?”
尚揚看過照片,所以一眼叫出名字。
“是我,是我…”
朱大師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