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揚的話像是來自地獄的呼喚,聽的人瑟瑟發抖。
白山已經感覺到脖子處的冰涼,鼻腔中更能清晰的聞到刀鋒中散發出的血腥味道。
是骨氣重要還是命重要?
這道簡單的選擇題,白山根本不用思考,就用身體繃緊來回答。
“啪啪啪”
尚揚鬆開住抓他頭發的手,學著他拍丁小年的樣子,在他臉上拍了拍,不重不輕,有聲音而已。
“乖,千萬別動,一旦動了就算自殺!”
說完,重新抬頭看向癱倒在地上的蔣天鷹。
蔣天鷹腦中嗡嗡作響,覺得自己在做夢,可眼前冷冰冰的眼神,告訴自己不是在做夢,咧著嘴流出眼淚道:“尚揚…尚揚你別鬧,我服了,行不行,真的服了,我對不起你”
他怕,很怕。
所謂父子連心,他與蔣放的感覺一模一樣,總覺得這個滿身是血的人要弄死自己!
“來…”
尚揚勾了勾手指,隨後指了指自己腳下:“跪這…”
蔣天鷹不是不動,是不敢動,看向白山,哭訴道:“白叔…”
白山不敢說話。
又看向蔣放:“爸,爸我怎麼辦啊?”
聲音中充滿哀鳴。
蔣放也不知道怎麼辦,誰能成想這個畜生會殺回來,而且是這幅樣子殺回來,不過總不能看著兒子在自己眼前又出事,鼓起勇氣道:“尚揚,咱們有仇報仇,有怨抱怨,我們父子認栽了還不行麼?你有火氣衝我來,別動我兒子,要打要罰我都認了”
這一番話,倒像是一個父親。
尚揚緩緩回過頭,看著他道:“你別著急,我會衝你的,咱們慢慢來!”
蔣放聞言登時一顫,覺得天旋地轉,不知所措。
尚揚收回目光,又道:“我不喜歡說第三遍,如果你認為你現在的腿腳,能跑得過我,可以跑…”
蔣天鷹聽到這話,更崩潰了,自己腿腳好的
時候都跑不過尚揚,更別提現在。
無助的吼著:“誰幫幫我,誰來幫幫我吧…”
一邊喊叫,一邊蹬腿,極其無助。
“尚揚”
“唰”
蔣放剛要開口,尚揚空閑的手瞬間抓起酒瓶砸過去,準頭不大,貼著蔣放的耳邊劃過,砸在牆上,變成滿地的碎片。
“草泥馬…蔣放,你別嗶嗶了行麼?還有蔣天鷹,我敢保證,你們再敢廢話,讓你們走不出哈市,絕對,絕對!”
喊話的不是尚揚,而是白山!
剛才尚揚拿酒瓶的動作讓全身都跟著動,他清晰的感覺到尚揚握住刺刀的手也在動,更感覺脖子涼了一下,應該是已經刺入,如果再深一點恐怕就要交代在這!
自己還有那麼多的酒沒喝。
還有那麼多的牛排每吃。
還有那麼多的女人沒玩…
還有那麼多的錢沒花…
額頭上掛著豆大的汗珠,也開始害怕。
“我…我我!”
蔣天鷹實在沒辦法,就連白山都開口,隻能照著做,可也憋屈,我們花錢找得你,你幫別人…
跪在地上爬過來,爬到尚揚眼前,抬頭解釋道:“尚揚,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見到你繞著走行不行?別打我了,真的錯了…”
尚揚低頭看著他。
笑道:“咱倆非親非故的,我憑什麼放過你?”
“我…我…”蔣天鷹語塞,不知道說什麼。
“天鷹!”
蔣放反應仍然很快,尚揚這話明顯有其他含義,看著兒子咬牙道:“你們可以有親有故,就剛才那樣…”
蔣天鷹也反應過來,眼睛一頓,隨後立即磕頭道:“幹爹,以後你就是我幹爹,尚揚,咱們有關係,你是幹爹…”
尚揚無動於衷,一直看著。
“嘭嘭嘭”
蔣天鷹連續磕了兩個頭,把腦袋磕的直迷糊,可看到尚揚的眼神更迷糊,哭訴道:“幹爹,你都是我幹爹了,還不行麼…幹爹…”
尚揚緩緩搖頭。
蔣天鷹又求助似的看向蔣放,後者也沒弄明白。
這時,蔣天鷹自己反應過來。
“爺爺!”
“幹爺爺…”
他說著,重新低頭道:“尚揚,你是我幹爺爺,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幹爺爺,我是孫子,大人不記小人過,我真知道錯了,咱們有關係,你放了我吧…”
幹爺爺!
聽到這三個字。
蔣放總覺得別扭,很別扭。
閘刀下趴著的白山更是覺得吃了一坨大便般難受,怎麼覺得這麼惡心…
而尚揚卻開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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