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的話音落下,飯廳內突然變得寂靜。
蔣放父子在燈光下的麵龐越加猙獰,也越發直接。
而尚揚為首的三人則是眼觀鼻、鼻觀心,不主動開口。
“我要他跟我一樣!”
蔣天鷹冷漠開口。
他心裏有底,白山是自己父親找的,而白家在北方又是龐然大物,當下屬於對自己有利局麵,就必須得占據主導地位:“骨頭斷了可以再接、肉沒了可以再長,但筋是一輩子沒辦法挽回的傷害,他必須跟我一樣!”
蔣放也開口道:“白總,相信你能理解一個做父親的心情,我今天之所以會來這裏,是給你麵子,但有些事情,恕我無法退步,尚揚必須要對他所做出的一切付出代價,我兒子一輩子無法走穩,他也需要坐在輪椅上”
白山高深莫測的點點頭,表示了解他們的意圖,把頭微微一轉,視線看在尚揚臉上。
“白叔、蔣叔、天鷹…還是那句話,你們的心情我理解,非常理解,當時去找天鷹是衝動了,我也很後悔,願意對此付出代價,可變成殘疾…恕我沒辦法做到”
他說的不算硬氣,還有些唯唯諾諾。
不過這也是當下需要的。
“嘭”
蔣放氣的一拍桌子,盯著僅有一點五米之隔的尚揚,眼睛恨不得從眼眶裏瞪出來:“你說沒辦法做到就沒辦法做到?事情還由不得你,我的觀點很簡單,隻要你今天雙膝粉碎,咱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從此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吼聲很大,震人耳膜。
丁小年抬起頭,也道:“蔣總,得饒人處且饒人,追溯到最開始,你們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不能把責任都歸咎到我們身上…”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蔣天鷹冷眼看著丁小年,鄙夷道:“這裏是什麼場合,能輪得到你說話?從現在開口把嘴閉上,如果再讓我聽到你說一句話,就打掉你一顆牙,從門牙開始,明白麼?”
丁小年被憋得臉色一紅,還想開口。
可話還沒等說出來,就聽白山冷漠道。
“你別說話,閉嘴,懂麼?”
蔣天鷹說話沒力度,白山在這裏是當之無愧的王者,丁小年也隻好閉嘴。
尚揚沒有多大波動。
其實來這裏的目的再簡單一點說,就是:劉邦當初為什麼要去鴻門宴?
不得不去。
不去就意味著直接開戰,目前而言是不可以打。
那麼在鴻門宴就是個機會,一旦處理好,能避免更為直白的矛盾。
誠懇道:“蔣叔,咱們可以換另一種解決辦法,比如我會出資找全世界最先進的醫療設備,爭取把天鷹的筋變長一些,除此之外,還可以做出經濟方麵的補償…”
“女人的補償呢?”
蔣天鷹沒讓他把話說完,盯著尚揚冷笑道:“我還要女人方麵的補償,聽說唐悠悠醒了,當初我變成這樣就是因為她,那麼自然也要付出代價,你把她叫過來跟我睡兩個月,我可以考慮打斷你一條腿!”
女人是任何男人的大忌。
聽到這話,不隻是尚揚。
就連李龍也抬起頭,眼睛裏毫無感情的盯著。
尚揚沉默著,沒有開口。
“你還舍不得啊”蔣天鷹又齜牙問道:“其實你不用舍不得,男人嘛,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更何況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娘們兒,咱倆一起用,然後我隻打斷你一條腿,怎麼樣?”
尚揚深吸一口氣,擠出一抹笑容道:“天鷹太能鬧了,咱們現在是談正事…”
“誰他媽跟你鬧了?”
蔣天鷹陡然發火,身體都向前傾,很有威懾力:“如果你舍不得唐悠悠也行啊,你那個女朋友叫什麼來的?李念是吧?你倆在一起很多年了?早就膩了,但我這個人就有一點好,不挑食,把她借我也行,用一段時間就還你…”
蔣放也點起煙,眼裏鄙夷的看著。
鴻門宴肯定是不好吃的!
吃的不隻是個宴,還是個心境,他想著當初項莊都舞劍指向劉邦,後者也沒有發火,而是隱忍。
自己今天的主要任務,也是在讓對方找不到發火的理由,從而把事情解決。
“你啊…”
尚揚抬起手指了指蔣天鷹,臉上看不出丁點怒氣,隨後轉頭看向白山:“白叔,我們之間產生了不大的分歧,要不然您給出個注意?”
最關鍵人物還是白山。
“我?”
白山挑了挑眉,笑道:“我主要是為你們判斷公正的,究竟怎麼協商是你們之間的問題,不過要我說,女人就是可有可無的東西,與權利、財富、地位一樣,都是在你功成名就之後的附庸品,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如果能用一個女人來結交一個朋友,我認為這筆生意不虧,嗬嗬”
“聽到沒,白叔都發話了,不虧!”蔣天鷹變得更有底氣,雙眼泛著讓人作嘔的淫/蕩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