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覆對一個人的印象很難,非常難。
尤其是根深蒂固的想法,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
馮玄因心翼翼的控製孫二爺,然後又走進房間,看到用床單蓋起來的刀疤,以及剛剛醒過來,滿身是血不成人樣的向飛,她突然之間感覺背後的男人很陌生,非常陌生,以前無論知道尚揚是什麼性格、什麼脾氣,都是出自於朋友之間的關係、還有一絲絲對趙素仙的畏懼。
至於是尚五爺的兒子,最多是太子爺,並不對其本身有改觀。
然而今。
她所有的印象顛覆了,突然之間覺得,他去了一趟永城,回來之後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深不可測,就連自己需要避其鋒芒的孫二爺,他已經能很輕而易於的搞定。
這太令人匪夷所思。
“你還是太衝動了,後續的事情你別管,我來處理!”
馮玄因想了又想,終於找到一個能讓自己站到上風的理由,仿佛必須得挑出一些尚揚的瑕疵,才能讓她得到滿足。
尚揚聳了聳肩,雖然不知道她什麼意思,但還沒有惡俗到必須得跟她分出個高下,欣然點頭:“可以”
“那你先走吧,我還有些事要跟他!”
馮玄因話時根本不看尚揚,也不知道是不敢看,還是不想看到,言語中更透露著一股倔強的勁。
這話倒是讓尚揚一愣。
在惠東的朋友都在這,即使沒有孫二爺的事,也打算與馮玄因促膝長談,可她現在居然要敢自己走。
無奈道:“你這算是卸磨殺驢、過河拆橋麼?不打算請我吃個飯,喝杯茶什麼的?”
“沒時間!”
馮玄因僵硬道:“你先走吧,如果我有時間會聯係你!”
丁年和李龍聽到她的語氣都莫名的笑了笑,好像又捕捉到什麼,不過藏在心裏就夠了,沒必要出來。
“這筆生意不合適”
尚揚搖了搖頭,不再繼續打擾,覺得馮玄因與孫二爺這麼多年的交情,一定會有話,自己耽誤下去反而不好,擺擺手道:“走了…”
聽到關門聲。
馮玄因極其不自然的常舒一口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剛才好像有些緊張了?
孫二爺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已經認不出原本的模樣,想了想道:“你也老大不了,想嫁就嫁了吧,一個女人最重要的就是有個歸屬!”
“唰”
馮玄因漠然轉頭,本來是冷冰冰的目光,可看到他狼狽的樣子,又把目光收回去,心裏默默道:“有個李擎蒼在啊…”
與此同時。
尚揚三人下了樓。
在電梯裏,丁年就忍不住問道:“你跟我實話,你倆私奔那次,究竟睡沒睡在一起,不過,不應該這麼問,睡肯定是睡到一起了,發沒發生什麼?”
“不知道!”
尚揚一副無可奉告的表情。
“沒開玩笑”丁年比較著急,看起來對這件事疑惑已經不是一兩:“孤男寡女、幹柴烈火怎麼能忍的住?大家都是兄弟,我也不可能怎麼樣,就是想知道”
“不知道!”
丁年瞥了眼,開始找隊友:“龍哥,你是不是也想知道?”
李龍挑了挑眉毛:“我就聽,不也不問”
“靠!”
三人話間,已經來到一樓,電梯門剛剛打開。
看到門口站著一名女孩,大約一米三四十公分,腳下踩著一雙醬色靴子,然後是黑色的緊身褲,穿著一條紅黑格子的毛絨裙子,然後是一件孩款的妮子大衣,散著頭發,頭發上還掛著一款遮陽眼鏡。
別看年紀,但整個人站在這裏的氣場,竟然不輸尚揚。
瓷娃娃一般的臉蛋,黑白分明的透徹大眼睛,無一不在彰顯這是個美人胚子。
現在已經如此姿色,長大之後能變成什麼級別禍國殃民的妖孽,都是可以預見的。
尚揚看的一愣,想不出惠東還有誰家的孩子能如此有氣質,被她的氣質給震到了,主動貼在一邊出去,讓這個女孩眼前更寬闊。
然而,他剛剛要擦身而過。
“站住!”
這女孩突然開口,雙手插在大衣的兜裏,一副大人的樣子,歪頭向上看尚揚,揪著鼻子道:“見到我了都不打招呼,是不是不打算認我了?”
尚揚定住腳步。
詫異的看了看李龍、又看了看丁年,見他倆的表情都很無辜,指著自己問道:“你在跟我話?”
“不然呢?”
她白了一眼,隨後嘟著嘴又道:“我就知道你們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大豬蹄子,這才多長時間沒見,就不打算認我了?不過這樣也好,我還懶得搭理你呢,以後管別人叫爸爸去!”
李龍和丁年聞言,也都變得驚奇,一副看牲口的樣子看著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