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得的是肝癌、有人是胃癌、眾紛紜。
“支持,支持,二爺,你讓他別衝動…”
吳蘭一動不敢動,乃至身體上的刺痛,連叫聲都不敢發出,生怕身邊的男人一衝動,真的把自己解決。
孫二爺抬抬手。
刀疤臉瞬間把刀收回來,踹進兜裏,走回身邊。
孫二爺又道:“吳總,人這一輩子走路難免會遇到幾條狗,跟狗撞到一起,它咬你,你不能咬它,必要時候讓條路也不丟人,我就是屬狗的,狼狗,如果你認為有辦法解決我,盡管使出來,沒有辦法的話,我罵你,你得聽著,我打你,你得忍著,明白麼?”
話的極其粗鄙,又非常現實。
沒有任何人願意與一個生命隻剩下幾個月時間的人較勁,尤其是這個人本身就不是什麼好人,一切的事都能做出來。
“明白,二爺,我明白了”
之前吳蘭還不知道他的恐怖,現在算是有真切體會了,剛剛的一刹那,真覺得自己要死掉了。
眼前的人與馮玄因不同、與當初的李振乾也不同。
二者最起碼還能考慮影響,給自己留退路。
他是不給別人退路,也不給自己退路。
“轉賬吧,以後有需要我就不來了,給你打電話”
吳蘭身體一顫,聽起來還是有下一次,硬著頭皮打電話給財務讓其轉賬,當務之急,也隻能用這個辦法。
三分鍾後。
孫二爺手機上接到一條信息,這才站起來道:“走了”
完,背著手離開辦公室。
他的離開仿若把辦公室內的空氣都抽空,憋屈的吳蘭瞬間捂著嘴巴嚎啕痛苦,非常憋屈,她也很像不畏懼強權,任何時候都敢一句:我不怕死,可當危險就在身邊的時候,她毫無主意。
樓下。
孫二爺三人上了一輛老款帕薩特。
徑直離開。
並沒有回到不夜城,而是趕往別墅,區保安當年也是道上的人,見到車過來,沒有二話把欄杆豎起來,車子開進區,來到別墅裏。
孫二爺走下車,另外兩人跟在身後。
走進去,進入別墅。
客廳裏,電視上正放著宮鬥劇,馮玄因坐在對麵的沙發上,以她的智商看這種兒科電視劇與看動畫片沒什麼區別,主要是為了消磨時間。
馮玄因沒有化妝,一副素顏樣子。
可這並不耽誤她傾國傾城,精致五官還是那般閉月羞花。
穿著一身家居服,聽到聲音沒有回頭,仍然看著電視。
“嘭”
孫二爺走過來,看似很疲憊的坐在她身邊,隨意道:“給我摁摁脖子,年紀大了,很多零部件都不管用,不放鬆放鬆就生鏽…”
馮玄因沒動,還盯著電視。
事實上,對於孫二爺出獄最意外的不是別人,而是她,因為刑期任何人都知道,再過十年也不可能出來,得了癌症算是意外,但根據規定也不可能保外,這其中一定有人運作,馮玄因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一直沒問。
尤其是他現在的做派和氣質與當初在監獄裏看到的那人差別太大,要不是太熟悉,還以為換了一個人。
不夜城一直都是孫二爺的,名字是。
所以無論把不夜城發展到什麼地步,隻要他開口,絕無二話。
可他回來,從未商討過不夜城,倒是把市裏幾位有名的富人借了個遍,誰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馮玄因不去不夜城,代表無聲的抗爭。
孫二爺等了幾秒,見她沒有起來的架勢,緩緩轉過頭,雙眼渾濁的盯著她的側臉,又道:“給我捶捶背!”
馮玄因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被他眼神看的心裏異常淩亂。
突然間讓人覺得,他這麼多年不是蹲監獄,而是去經曆了什麼。
一秒。
兩秒。
三秒。
馮玄因還是沒有動靜。
身後的刀疤臉順手從兜裏掏出一個武器,這次不是刀,而是槍,絲毫不客氣的頂在馮玄因後腦上。
他像是個機器人。
孫二爺也像是個機器人。
所有人的眼睛齊刷刷聚集到沙發上女人的身影上。
馮玄因絕對不是一個怕死的人,更不是容易低頭的人,但不知為何,麵對孫二爺還是沒有底氣,或許是多年前留下的陰影?又或是他身上彌漫出的陰翳?
不清楚,也到不明白。
馮玄因終於緩緩站起身,繞過沙發,把雙手搭在孫二爺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