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以前她問出這句話會讓人大跌眼鏡。
偏偏現在方圓百裏都沒有人,他倆就像是被困在孤島上。
尚揚見她眼裏閃爍著光芒。
弱弱問道:“行麼?”
“可以!”
馮玄因點點頭,隨後豎起另一隻手,嫵媚道:“不過得等消腫之後”
尚揚突然間覺得身後嗖嗖冒冷風,不單單是這一身古代新娘妝的打扮在黑夜裏出現,更是她的右手已經腫脹到變形,上麵還有幹涸的血跡,他可不想步入李振乾的後塵,以馮玄因的力量,恐怕骨頭都碎掉,更別提肉了…
“那還是算了吧,這是我孝敬您的,就當剛才我話是放屁,扇一扇就沒了”
尚揚戰戰兢兢地把嘴裏剩下的半截煙拿下來遞過去。
“奴才樣”
馮玄因笑罵一句,並沒嫌棄,抬手把半截煙放到嘴裏。
尚揚看著她笑,也笑出來,爽朗道:“這就對了嘛,我覺得你活的太累,帶著一層保護色,完全沒必要,該放鬆的時候應該放鬆,雖咱們在逃亡,但一時半夥也想不出辦法,倒不如開心一些”
拍著胸脯又誇張道:“知道我以前嘛,臨水縣最靚的仔,別人賣水果都坐在板凳、馬紮上,吃飯弄快餐,我跟他們不一樣,來買西瓜,自己上稱稱,錢袋在哪自己找錢,我就坐在搖椅上看著他們,還得拿著把扇子扇風,吃飯必須有人送餐,還得來瓶冰鎮啤酒,人生突出兩個字,瀟灑!”
“噗”
馮玄因見他誇張的手舞足蹈,心中的陰霾像是被驅散,頓時笑出來,短短的一笑讓她忘記了當下處境。
車廂內溫暖如春。
尚揚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如此會心笑出來,一瞬間被惹的表現欲十足。
轉過身豎起大拇指,又侃侃道:“想當年,哥也是鄰水縣的USB…最奇葩的一次我跟你,有一次去酒吧,正好有個同學在哪陪酒,她看到我們在就主動過來了,聊著聊著,就聊到學生上班的區別,我就問了一句:稅後多少錢,你猜她什麼?”
馮玄因興趣被挑起來:“她什麼?”
“告訴我,都是同學,睡就睡了還提什麼錢…我一下子就懵了”
“哈哈…”
馮玄因又被都笑了,笑的前仰後合。
“還有一次睡覺,不知道怎麼就夢到女鬼了,嚇得我轉身就跑,可跑著跑著想起來,我正好單身,然後立即跑回去,你猜怎麼樣?”
“怎麼樣?”
“噩夢變春夢了…”
“哈哈”
馮玄因又笑出來,抬手捂著嘴,手指微微撬開,露出很少有的女人姿態,她確實太久沒放鬆過,直到剛才還神經緊繃,笑聲達到頂峰,又重歸於寂靜,不過眼裏的笑容未笑,在夜裏異常璀璨。
主動問道:“你知道我嘛?”
尚揚一愣:“什麼?”
馮玄因露出一絲得意,像是女孩炫耀自己得了一百分:“跟你過的!”
她完,抬手把車門打開,走下車,站到車前方大約五米的距離。
尚揚還坐在車上,視線透過擋風玻璃不知道什麼意思。
可還沒等問話。
就看前方的馮玄因側過身,兩手一前一後的分開,身體微微下沉。
僅僅是看到這一眼,尚揚瞳孔猛然瞪大,因為這個姿勢誰都認識:孔雀舞的前奏…
還在錯愕間。
馮玄因已經站在馬路中間翩翩起舞。
舞姿婀娜優美、韻律十足,紅色繡著金鳳凰的馬尾群被風吹的飄飄蕩蕩,如同孔雀真的開屏,她昂起高傲的脖頸,雙眸萬千柔情的看著前方,每個動作點到為止,又行雲流水,身邊沒有悠揚的音樂,卻讓人沉浸在她的節奏當眾。
馮玄因跳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明顯,當年被孫二爺訓練,琴棋書畫樣樣都學,在辦公室裏寫字、在家裏揮毫潑墨,與那些貴婦之間切磋。
唯獨琴的類別,遲遲沒有表現。
這個舞蹈,是她八年之後的薄發。
此時此刻,並不是夜風吹動她,而是她的動作在指引風的方向,月色當空,她跳的鬥轉星移,兩旁雜草的聲音,更像是山呼海嘯的呐喊…
終於,一曲結束,她停下來,臉上流下汗水,蕩漾喜悅。
對著車問道:“怎麼樣?”
尚揚觸電般的回過神,把頭彈出去:“衣服美、舞蹈美、人更美…美中不足的是妝有些花了…”
“你懂個屁”
馮玄因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女人最好的妝不是花在臉上的,而是看到情郎的一刻,由內而外的紅…”
“那你臉紅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