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倒駱駝的永遠是最後一根稻草。
包廂內的氣氛也隨著吳蘭的臉色在快速變換,時而風起雲湧、時而冰封萬裏,這個燈光下的雍容身影在此時令任何人都琢磨不透,她這輩子的經曆很簡單,在沒有出嫁之前是富家姐,按照當下的話來就是白富美。
嫁給周騰雲是父命難違,但並不完全不願意,畢竟周騰雲的溫文爾雅還是很令女人喜愛,她認命似的接受這段婚姻,可好景不長,丈夫先是把父親踢出董事會,令她在所有人麵前抬不起頭,然後又讓全市看她笑話。
受不了馮玄因的誘惑終於報複。
卻在報複過程中承受那娘們的指手畫腳,承受的心理和精神壓力足以摧毀一個男人,她苦熬七年,終於熬死周騰雲,敗馮玄音和李振乾,完全掌握公司。
可就在這時,得知周圍遍布“馮玄因”的人。
那個娘們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一針一線、乃至早上吃什麼,晚上喝什麼。
這個時候該怎麼做?
幾張照片是生活賦予她的最大難題,以至於超過了當初如何逃脫周騰雲的憤怒。
不會做了,蒙了!
“吳總,這次隻是失誤!”
王熙爵憋了半,麵色憋得通紅,最後不得不解釋,在無法借助妹妹幫助的情況下,借助惠東市力量確實是最好選擇,而在這些選擇之中,吳蘭又是最佳人選,心裏惡狠狠地罵廖成中看不中用讓自己丟臉,可怎麼罵都無力回,最後還得回歸到這裏。
“我在省會什麼身份什麼地位,的太多有刻意之嫌,不過還是想提醒你一句,機會不常有!”
“嘭”
吳蘭根本沒聽見他什麼,狠狠把照片拍在桌子上,向後一靠,就在剛剛她想明白一個問題:什麼叫危機?
危機的產生主要是來源於能力不足。
假如自己是尚五爺,還用擔心旁邊有個馮玄音在窺覷自己?
顯然不用。
王熙爵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眼鏡直至的看著,悲憤油然而生,在省會誰不敬畏自己?誰不把自己當成王爺?尚揚那家夥不知進退也就算了,你吳蘭算是個什麼東西?
剛想開口。
“王總,咱們換個地方聊聊?“
吳蘭像是變了一個人,完全沒了剛才的女人氣息,竟然變得剛強不少。
“嗬嗬,好!”
王熙爵冷笑一聲,如果這娘們敢威脅自己,當場翻臉不認人了。
吳蘭瞬間站起來,把照片抓在手中,轉頭看著李龍道:“下班吧…”
完,徑直走出門口。
李龍麵色如常,可心裏的漣漪仍然沒有平息,他不可能每二十四時守在尚揚身邊,至於這些照片是什麼時候照的確實不知道,假如當初就在身邊,他一定會告訴尚揚,這女人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她表現出的遠遠不止現在這些,包括不夜城、那去尋找陳雨童的人、甚至身邊的何尤夫。
這個女人隱藏起來的東西,展露出來恐怕會震驚整個惠東市。
看著兩個人接連離開,隻剩下空蕩蕩的包廂,心裏越發不安,他和尚揚的關係已經從最初的保護與被保護、變成朋友、又從朋友變成認可,他不在乎錢、也不在乎權勢,否者當初也不可能孤身一人去省會找到尚五爺,最後來到窮鄉僻壤的臨水縣城裏。
他在乎的是人的品行、教養、人格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