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氣氛在陡然下降。
李振乾與之對視。
吳蘭看過去的眼神有驚愕,卻並不在意。
足足十幾秒過後。
“嗬嗬,你啊,你啊…”
李振乾風輕雲淡,抬起手點點馮玄音,隨和道:“大家都在惠東市生活,抬頭不見低頭見,有什麼生死大仇?別太激動,你就是還年輕,脾氣比較急…你們倆都是我的後輩,不能眼睜睜看著做錯事,今來不是幫著誰,也不是向著誰…隻是做個中間人,向你們心平氣和的談一談”
“李老,你的麵子我給,但沒辦法心平氣和的談!”
馮玄音立即開口,幾乎不留餘地,她是誰?不是要抱大腿的吳蘭,是領導者,能有今全憑自己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目光一如既往尖銳,冷聲道:“她把股份轉讓我給我,萬事大吉,如果不把股份轉讓,我倆之間一定會死一個,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此言一出,讓李振乾臉上表情也在凝固。
身後的第一悍匪微微皺眉,在沒走到李振乾身邊的時候,他經常能見到馮玄音,這女人起初會去搏擊俱樂部裏觀看比賽,她比比賽要好看的多,全場焦點也都是這個風華絕代的女人,隻是後來知道身份,人人都敬而遠之。
張宇有個秘密不曾對任何人提起,曾經有一段時間的信仰就是馮玄音,打比賽、贏比賽、出名、追求,隻是後來發現有些女人是一輩子可望而不可即的目標,就隻能放棄,也有一種女人有能力喜歡,卻沒能力駕馭,必須得放棄。
他沒想到馮玄音如此,刀劍相對於心不忍。
倒是何尤夫挺起胸膛,他心甘情願在背後也不是沒有原因,這女人隻為戰死不被嚇死的性格,讓大多數男人都為之汗顏,她的氣勢也影響著他。
就看李振乾麵色一沉,也沉默了。
頓了頓終於開口道:“你太極端”
“我一個女人,不極端怎麼走到今?”
馮玄音不留餘地的開口,掃了眼吳蘭,就像是在看一隻螻蟻:“別人的付出未必有收獲,但我的付出,一定要有收獲,不給我果子,我就給她血饅頭,李老,你要攪合在其中我馮玄音別的能力沒有,唯有死戰,不是威脅,而是態度!”
聲若驚雷,翻雲覆雨。
很難想象一個女人,竟然能的如此驚地泣鬼神。
這樣的氣勢讓尚揚都不禁震撼。
吳蘭聞言,緊張兮兮的咽口唾沫,她萬萬想不到,這娘們居然感如此,心裏又有些慌,當下唯一能解救的人隻是李振乾,指望著尚揚拚死相護有什麼前途?轉過頭,可憐巴巴的看著。
事到如今,李振乾也被逼近死胡同,他也不曾想到馮玄音會這樣。
如果不幫,就打吳蘭,如果幫,就連自己一起打。
這不是誰嚇唬誰的問題,而是要計較利益得失。
為了一個吳蘭,讓馮玄音與自己玩命,犯得上麼?
“李老…”
吳蘭見他遲遲不開口,擔憂的聲叫道。
尚揚也盯著李振乾,生怕這老家夥臨陣打退堂鼓。
這時馮玄音又補充道:“以後您照樣是惠東大菩薩,我依然拜您,今的事算欠人情,改日一定補上!”
“李老…你不能不管我啊”
吳蘭見馮玄音開口,終於忍不住叫出來,激動道:“如果你幫我這一次,大恩大德永世難忘,她是什麼人?是個搞夜場給人提供服務,專門找男人給別人媳婦提供需求的臭娘們,她手上幹淨麼,不幹淨!”
“而我呢,世世代代經商,講的是信用,隻要把這一關挺過去,一定會給滿意的交代”
兩種聲音,全都彙聚在李振乾耳中,讓他臉上陰晴變換。
按照惠東市法:二分的寡婦、三分的錢,老頭獨抗半邊。
這是從各個方麵能力綜合到一起來看,當初周騰雲靠錢來取勝三分,如果算上吳蘭這顆底牌,周騰雲和馮玄音排序的調轉一下,可無論如何,都不影響這個老頭的能量。
而盡,他要是想幫誰,確實是決定性因素!
所有人都盯著主位的表情。
李振乾思考了足足一分鍾。
忽然開口道:“你她,你不也接受了她的服務,背叛丈夫?還跟我講信用?”
吳蘭全身定住,呆若木雞,這話是什麼意思?
還沒等人有所反應。
他又道:“你的人情我要不起,因為咱們本來就不是朋友”
字字見血。
馮玄音不知所以。
李振乾向後依靠,緩緩道:“既然你們兩個都抓著不放,又要拚個你死我活,為了惠東市大局穩定…把股份轉讓給我吧,這樣你們都死心了…”
聲大不,卻讓所有氣氛分崩離析。
這個老頭也咬到這塊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