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揚蹙起眉,望著眼前這張臉,很陌生。
丁年完全側過身體,雙眼中透漏出前所未有的執著,嘶吼道:“我跟你不一樣,你活的瀟灑什麼事都敢做,什麼人都敢動,可是我,時候上學每帶五毛錢,還得想著家裏是不是沒有米了,別人踹我一腳,我也敢撿起磚頭打過去,但是得想想,家長找我家裏,能不能拿出要廢給人看病!”
“上學時你們都交女朋友,但我想的是,能不能在她過生日時有錢送禮物!”
丁年抬起一隻手,牢牢抓住尚揚胳膊。
“兄弟!”
“趙姨從教育你的是,你開心就好!”
“我媽整告訴我的是,咱家窮,你的懂點事!”
“趙姨別怕,出了事媽扛著!”
“我媽的是,你要惹事進監獄,媽這輩子就沒指望了”
“所以我不敢吃、不敢喝、不敢打架、不敢交女朋友,看到同齡人穿著名牌,在看我腳下的地攤貨,我就自卑!”
“我憋著一口氣,所以從輟學那開始就他媽告訴自己,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隻要你成功了,就能在別人麵前抬起頭,隻要我有錢了,就能挺起腰板,不看任何人臉色!”
“機會…我再找機會,任何機會都不放過,你知道麼?”
丁年情緒很激動,眼裏始終掛著濃霧。
尚揚沒感覺胳膊上疼痛,仍然看著他,兩人光屁股一起長大,丁年的家庭情況確實有點特殊,父親是知識分子,技術員,文人傲骨,在多次競選失敗之後,自甘墮落成為賭徒,家底被揮霍,就連化工廠分的家屬樓都被輸掉。
“我不想被人瞧不起、也不想懦弱,看著別人開著跑車,摟著漂亮的大美妞,我也想,我也要,更在前行的路上,可是…我擔心有成功的一,人已經步入中年,二十歲我能開跑車,四十歲有能力買,也不好意思開出去!”
聲音越來越大,震的人耳膜生疼。
的是實話,也是實情。
年輕的瀟灑在年老看起來幼稚無知,可恰恰是在年少時最為得意的。
尚揚抬手把煙頭扔到窗外,他心裏又何嚐不著急?有個尚五爺的遺產壓著,想要去爭,可就是沒有能力,反倒是得像個縮頭烏龜似的,乞求暫時別引起他們的注意,有信心、也在努力,但究竟能不能達成目標,又有幾個人敢拍著胸脯一定?
都是在已知中追求未知罷了。
“兄弟!”
丁年聲音哽咽的喊著,咧著嘴,眼淚一道一道向下掉,一字一句問道:“你還記得,昨自己多大麼?”
尚揚原本還很平靜,可聽到這句話不知為何,心裏忽然一酸。
嗓子像是被什麼卡住一樣,久久無法平複。
昨多大?
尚揚腦中閃過的畫麵是,自己還,趙素仙還穿著裙子。
再閃過畫麵是,在學校裏衝進李念班級,坐在她書桌上,那雙清純的大眼睛望著自己。
昨好似,自己還坐在搖椅上賣水果。
隻睡了一覺,睜開眼就已經不再是少年…
昨怎麼過的?為什麼現在坐在這?
“人生隻有短短幾十年,我一定要活成人上人,也一定要抓住機會!”丁年瘋魔了一般,也確實是憋悶了太久:“所以,我看到前麵有透氣口的時候,腦中想的隻有一個問題,這輩子該怎麼活?是他死還是我死?”
“最後,是我上來了!”
丁年所有動作一停,鄭重道:“我不僅僅是上來了,還要…娶吳蘭!”
“唰”
尚揚臉色頓時一變,這句話可要比之前的所有加在一起都有破壞性,當下人們已經把吳蘭婚外情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如果娶吳蘭,得承受多大的壓力?
“周騰雲遺留下的遺產是他的,我娶了吳蘭,財產就是我的,這樣機會不常有,一輩子也隻能遇到這麼一次,我必須得抓住,一定要抓住!”
“馮玄音呢?”
尚揚下意識開口,這可不是幾百萬的問題,遺產加在一起是文數字,尤其是可控製資產更達到人們難以想象的地步,取而代之哪有那麼容易?
況且馮玄音已經磨刀霍霍,不可能放手。
誰要是敢分她的蛋糕,就是不共戴。
“讓她滾蛋!”
丁年惡狠狠道:“這筆財產咱哥倆分…挾子以令諸侯!”
ps:感謝捧場的朋友:書友5717161感謝感謝。
求月票、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