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闖不夜城,是要拚一把,為爭奪遺產打下基礎,而爭遺產,本質上也是要為母親毀掉的一生討個公道。
可今不一樣。
這是他對實力二字的第一次正視。
尚揚深吸一口氣道:“龍哥…你知道我剛才看無常的眼神,從裏麵看出來什麼嘛?”
“什麼?”
李龍轉過頭。
“無奈!”
尚揚脫口而出:“三個字是很無奈、四個字是非常無奈,他能感受到我的力度、我也能感受到他的實力,他一定在想,假如放在以前解決我這樣的人,用不了幾招,如果找好角度,可能一招就夠了,他一定想:以前我根本不把你放在眼裏、什麼樣的挑梁醜都敢在我麵前蹦躂…”
“可現實就是現實,他不行了,打不過我,後悔這幾年沒有訓練,假如訓練今死的就是我,但這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所以死的是他!”
李龍沉默半晌。
轉頭看了他一眼:“業精於勤荒於嬉,行成於思毀於隨,還是有道理的”
“所以啊,我不敢從今以後我會怎麼怎麼樣,但我要保證,不會在將來的某一想,假如我當初怎麼樣,現在就會如何如何!”尚揚抬頭仰望夜空,又道:“那個女人給了年幾千萬,年給我投資兩千五百萬,實話,這筆錢太大,聽到時候心髒都忘記跳動,我不敢拿、不敢動,更不知道應該幹什麼”
“但我最後拿了,這一切全都是出於兄弟情義,沒打算動,因為知道這是一顆雷,隻是在想,雷炸掉之後與他一起扛著…”
“可現在不一樣,這筆錢非但要拿,還要全部用出去,一百塊錢的生意,賺一千塊錢,是能力,一千萬的生意,賺一百塊,叫魄力”
“人生如果永遠下一百塊的注,那麼也永遠隻有一千塊的前途,對麼?”
這番詭辯的言論讓李龍略感錯愕,但仔細想想又不是沒有道理,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一切成功的前提,都基於敢想、敢做。
“對!”
“走吧…”
尚揚平淡的出兩個字,緩緩邁步下山。
所的一切都是心裏話,也是他今以來的感悟,丁年的錢之前收了,不打算用,而現在一定要用出去,用了可能被炸的粉身碎骨、不用永遠沒辦法飛黃騰達,他想要保護身邊所有人,前提是有能力保護…
坐上車、起步。
耗費四十分鍾,重新回到惠東市,來到醫院。
他這幅樣子在路上會讓人紛紛側目,在醫院裏也大同異,全都怪異的看著,沒時間理會別人目光,徑直上樓,丫頭被送來做了全身檢查,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沒有任何生理傷害,潛台詞是心理可能會留下傷疤。
陳雨童母親、趙素仙、李念、孫玉婷全都在。
李念接到電話就守在電梯門口,很關心尚揚情況,要不是心知自己速度和實力去了隻能添亂,她會拎著棒球棒不留退路的跟著進山,在醫院裏也坐立不安,甚至偷偷抹起眼淚,乞求佛祖保佑。
當電梯門打開,看到尚揚從裏麵走出來,突然感受到失而複得的喜悅,抬手捂住嘴,眼睛變紅了。
她礙於李龍在場,沒好意思撲過來。
尚揚不管這些,他也覺得,再看到李念都是一種幸運,以前從來不會有的想法湧上心頭,如果眼前這位從紮著馬尾辮時就被自己騙到床上的姑娘,突然有一消失了,自己該怎麼辦?
地球離開誰都轉。
誰離開誰都能活。
可已經得到了,為什麼還要失去?
他抬起胳膊,搭在李念肩膀上,把她狠狠摟在懷裏,巨大的力度讓李念重心不穩,身體都栽倒在懷裏,可尚揚已經摟著她向病房走去。
李念又驚又喜。
眼淚都停止流下。
搞不懂是什麼情況?
把話的直白點,他隻有在床上的時候願意抱抱自己,平日裏走路拉他的手,都讓自己滾蛋,抱他胳膊是底線。
今怎麼主動樓自己?
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已經走進病房之中,她們都圍在床邊,床上的陳雨童平躺著,眼睛瞪得還是那般大,一眨不眨的望著花板,身上也一動不動,唯有呼吸時的胸前起伏。
自從回來,她就是這個樣子。
趙素仙和目前抹著眼淚,孫玉婷也在哭泣。
以為是被嚇傻了。
這時,就看陳雨童的頭部晃動了一下,隨後眼睛孱弱的看向前方,當看到尚揚,頓時咧嘴哭出來,極其委屈道:“尚揚…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