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個孩子,或許還能好點,問題在於,已經分居很多年。
“你要投資山莊,是為了把那裏打造成能與不夜城分庭抗禮的休閑勝地,但不夜城經營這麼多年,你沒辦法分流她的客人”
吳蘭不緊不慢,條理清晰。
當反感一個人,看她的樣子都變得反胃,更別提還堂而皇之的提意見。
周騰雲不會解釋,與馮玄音搶生意隻是一部分,真正的用意是,惠東市近兩年人口流出速度要遠遠大於人口流入速度,年輕人越來越少,尤其是新開發的城南,由於回遷戶太多,每家分得至少三套房,別看一棟棟大樓都有主人,可謂十室九空,二手房市場虛假繁榮,民間交易已經跌破每平米三千元…
在惠東搞旅遊建設隻是試水。
真正目的是探出一條路,爭取未來十年內,讓公司轉型為旅遊開發公司…
這叫深謀遠慮、未雨綢繆。
董事會那幫人都很保守,不認為吳蘭能理解上去這些。
吳蘭等了一分鍾,還不見周騰雲回應,臉上布滿怒火,女人善變的是臉,她嫁給了周騰雲那一,當床單染上紅色,就注定這輩子是他的人,假如眼前的男人能與唐悠悠斷了聯係,把自己看在眼裏,她也能把這麼多年的獨守空房的怨恨給咽下去。
可事實這些都沒發生。
“嗬嗬…”
吳蘭苦澀的笑了笑:“假如現在坐在你麵前的是唐悠悠,你絕對會聽她把話完,可是我不行,不過這樣也好,也能讓我徹底斷了對你的念想,周騰雲,終究有一你會後悔的,後悔沒有好好擁抱我!”
周騰雲聞言蹙了蹙眉。
他清楚自己對吳蘭的虧欠,所以這麼多年來,每早上“晨罵”他都隻是默默的聽著,反抗次數屈指可數,在生活上,也盡力保持這位在富貴家庭長大女人的性格,比如前一段時間想要吃水果,當就乘坐飛機去南方,足足一個星期才回來,他從不過問。
比如在家裏呆著心煩,周騰雲定期讓人送世界旅遊指南。
他認為這些已經足夠。
“看到尚揚和馮玄音在一起了?”
吳蘭沒有再糾結,而是主動轉移話題道。
身體向後一靠,整個人靠在靠背上,讓人很容易產生一種感覺,她解脫了,從莫名的狀態中解脫了。
周騰雲歎了口氣,直到現在他還沒能想好,該用如何態度對待尚揚。
對吳蘭知道這件事並不意外,終於開口:“看到了”
“有什麼感想?看到每保護你生命的人,與對手在一起纏綿,有沒有些許失落?失望,又或是…絕望?”
吳蘭眼裏迸發這笑意,不是很絢爛,卻很璀璨,不像是屬於常年在家,隻有一些毫無意義社交活動婦女眼中能迸發出來的。
周騰雲盯著她,看了幾秒鍾。
在影響裏與吳蘭已經有幾年沒有如此心平氣和的話,確實有幾年時間,今這幅樣子很不尋常,他覺得很怪異,怪異中又有一種久違的平和,如果這個女人能放棄每早上的“晨罵”他倒樂於與之像朋友一樣相處。
“絕望談不上,失落也談不上,充其量是在換與不換司機之間考慮,尚揚這個人還是很不錯的,隻是今的事情,讓我對他的看法有所改觀”
吳蘭目不轉睛道:“你有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馮玄音在蠶食你身邊的人,比如這個司機、比如董事會的一些人,再比如你身邊的一切…”
周騰雲麵色變得嚴肅,覺得她話裏有話,可想想又想不出其他端倪。
或許隻是不適應與她坐在一起平和交流,以前留下的潑辣印象太深了。
歎息道:“雙方對壘,自然使用渾身解數,她做她的,我做我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嗬嗬”
吳蘭再次笑了笑,平緩道:“騰雲,我還是想最後問你一次,能不能放棄唐悠悠,回歸這個家庭,趁著年紀還不大,我們要個孩子,過屬於自己的生活…”
看眼神,更像是分手的女孩,等待男友的挽留。
周騰雲被她看得一愣,有一瞬間,他險些點頭答應,可隨後,搖搖頭道:“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做朋友,很好的朋友…”
吳蘭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但眼神中還是難以掩飾的失落,雙手摁住扶手,隨後緩緩站起來,慢步走向門口,當一手放在門上,頓了頓道:“老周,有些人就像空氣,在你身邊時,你不覺得有多在意,可當離開…你會感覺呼吸都痛…”
周騰雲望著那背影,眉頭越來越深。
她也出去旅遊、也參加各種活動。
難道是得抑鬱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