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悠悠的工作是周騰雲找的、車子是周騰雲買的、公寓樓更是周騰雲開發的。
尚揚對女人不在乎歸不在乎,卻想著有一自己有能力,給她比現在還要精致的物質條件。
畢竟感情這種東西,誰也不知道啥時候就丟了。
“接地氣!”
李龍終於笑出來,其實之前他也很納悶,都虎父無犬子,尚五爺那樣的人物怎麼能生出草包一樣的兒子?無論尚揚願不願意,骨子裏流淌的是尚垠的血。
從幾個月之前安於現狀。
到今滿腔熱血。
他見證了一隻幼虎褪去青澀,一點點露出獠牙的全過程,也很享受這種過程,轉頭看了眼不夜城的牌子。
灑脫道:“不用搞得這麼嚴肅,去就去,不過有個問題得提前清楚,凡事無絕對,有句話叫永遠不要叫醒裝睡的人,意外風險可以保你,一心作死,我也無能未必,畢竟地藏王菩薩長什麼樣我都沒見過,更談不上有交情,他要的人,我拽不回來…”
這番話的很輕鬆,卻也是實情。
正前方這個橫跨兩個街道,由十幾座大樓組成的建築群,是馮玄音的老巢,不要一個人闖進去,哪怕當初李振乾最輝煌的時候,也隻是在區外伏擊孫二爺,而沒敢進入這裏麵。
“沒事,人死吊朝!”
尚揚嚴肅回應,是死是活全看今一搏,人生機會並不多,一旦來臨,抓不住就會後悔一輩子。
李龍聳聳肩,一副你都無所謂,我也我話可的樣子。
尚揚沒想到這麼順利,看了眼,隨後轉過頭看向在一旁等待的丁年。
丁年見狀,快步走過來,一邊走,一邊給自己下決心,心裏還是忐忑不已。
尚揚徹底轉過身,燈光下的臉龐,迸發出前所未有的決絕,他很清楚意味著什麼,眼中綻放出的凜然光芒,也代表了今夜的決心。
“走!”
話音落下,誰先邁步向前。
丁年在左,李龍在右。
三個加起來,勉強夠古稀年紀的年輕人,橫穿馬路,直奔喧囂的不夜城裏。
輝煌燈火越來越濃,三人麵孔也變得越發清晰。
一人,麵色凜然。
一人,視死如歸。
一人,玩世不恭。
走到那由四個人守衛的樓門前,沒有受到阻攔,徑直來到二樓,辦公室門前。
“咚咚咚…”
尚揚抬手敲門。
敲門聲在空曠的走廊內泛起回音,震的耳膜獵獵作響。
“咯吱…”
房門被打開,與剛才情況並無太大差異,開門的是何尤夫,他掃了眼三人,當看到李龍,眉頭頓時一皺,全身提起戒備。
“進來吧!”
辦公室裏傳出馮玄音的聲音。
尚揚沒有與何尤夫過多對峙,剛才是在周騰雲身後,一個的司機兼保鏢角色,而現在是為自己利益而來,從他身邊越過,徑直走進辦公室裏,見馮玄音坐在辦公椅上,正恢複如初的看著自己。
不凜冽、不逼人。
正常女人的樣子。
馮玄音的視線在周圍兩人身上依次掃過,臉上笑容更濃了,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在不拿出大姐大做派時候,著實很迷人。
玩味兒問道:“帶著人來找回麵子?”
“不是!”
尚揚不是周騰雲,沒留過學、沒受過高等教育,從上初中開始就不懂書包是什麼東西,至於所謂的“與同學搞好關係”也遵從槍杆子裏麵出政權的原則,沒有客客氣氣,他知道素質二字在馮玄音麵前沒有任何作用。
抬手接過丁年手中的文件袋,坐到對麵的座椅上,隨後把文件袋放在辦公桌上,往馮玄音麵前一推:“我就是個屁大的司機,在馮姐眼裏連個癩蛤蟆都算不上,別打我,就是弄死我,也不敢半個不字,這次來,是想跟你談這個…”
完,又把文件袋向前推了推,推到馮玄音眼前。
丁年雙手牢牢攥緊拳頭,緊張的盯著文件袋。
李龍也知道這個文件袋打開,問題將會變得尤為激烈,他雲淡風輕,不代表心裏沒有凝重。
“嗬嗬…”
馮玄音笑了笑,看著尚揚,抬手接過問簡單,緩緩打開,把裏麵的文件抽出來,剛看到第一張。
“唰…”
笑容突然消失,這一瞬間,房間內溫度急劇下降,轉瞬間已經冰封萬裏。
何尤夫不知道那是什麼,卻知道能讓馮玄音臉色變化如此之快的絕對不是一般東西,謹慎盯著他們,做好隨時動手準備。
“嘭”
馮玄音沒有把文件看完,也沒辦法繼續看下去,順手扔到辦公桌上,眼神淒寒的盯著尚揚,一字一句冷漠道:“你要敲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