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著、熬著、每都在關注進度,三時間眨眼而過。
尚揚不好受的同時,周騰雲更難受,馮玄音下定決心,就把他逼到死胡同裏,頂著巨大壓力的周騰雲終於扛不住,主動前往不夜城…
不夜城,辦公室。
一張宣紙、一杆毛筆,一方硯台、一潑香墨。
書桌台前正站著一名背影極其誘人的女性,頭發自然垂下,燙著波浪卷,穿著一件奶白色的襯衫,透過襯衫隱約能看到裏麵的衣物,下身穿著一條寬鬆至極的職業褲,確實寬鬆,一般女人沒膽量穿上,會把腿部顯得太短,可穿在她身上,卻仍然能分辨出一雙令人陶醉的長腿。
正揮毫潑墨的女性毫無意外,正是馮玄音。
很難想象,這個手上鮮血發酵到比墨水還黑的女人,竟然有如此閑情逸致,甚至把寫字當成職業愛好,她不喜歡李白的豪放、不喜歡杜甫的悲愴、至於那些情啊、愛啊的詩也都不在她書寫範圍之內。
按理,馮玄音的墨寶在惠東市應該炙手可熱。
可偏偏沒有人討要。
無外乎那力透紙背的字,太過令人瑟瑟發抖。
比如:“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比如:“睚眥必殺人,身比鴻毛輕”
再比如:“朝出西門去,暮提人頭歸”
這樣的字不要討要,裱起來掛在家中,比鬼還嚇人。
出自別人之手會覺得些許不妥,由她書寫出來,反而會覺得理所當然。
她的身後還站著萬年守候的何尤夫,這位人到中年的男人在她身邊已經守了幾年,也做好這輩子隻在她身邊,當啞巴、當影子的準備,沒人知道這個女人承受多大的壓力,他知道、他也理解,想要盡自己所能卻無能為力。
房間裏很靜,靜的可怕。
揮毫潑墨的馮玄音手上突然一停,就看她傾國傾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眼裏閃過一道光,緩緩道:“來了…”
完,又繼續動筆。
“唰”
何尤夫猛然看向門口,麵色冷峻。
果然,不到十秒鍾。
就聽敲門聲響起,何尤夫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那背影,這才向門口走去,走到門口,抬手把門打開。
門外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周騰雲和尚揚。
來協商的。
尚揚看向那背影,眼中也閃過一抹厲色,這個女人是青花大蟒,有人它溫順,還能照顧孩子,有人它不屑於吃人,不夠塞牙縫的,隻有真正經曆過的人才知道,這條青花大蟒一旦張開血盆大口,會讓人恐懼到窒息,無能為力。
“進來吧!”
何尤夫把路讓開,眼睛略帶深意的在尚揚臉上一掃而過。
尚揚沒有躲閃,直接麵對,原本就稱不上是朋友,躲避毫無必要。
“馮總好興致啊,文人雅致,這等事物我這個俗人隻能欣賞,無法享受,嗬嗬…”
周騰雲來的一路上都很沉重,麵對馮玄音,即使裝也得裝出雲淡風輕。
“啪嗒…”
馮玄音聽到聲音,頓時把筆停住,極其豪放的扔到宣紙上,完全不在乎剛剛書寫完成的墨寶是否被破壞,緩緩轉過頭,與宣紙上所書寫的字跡判若兩人,回眸的瞬間,毫無殺傷力、也沒有丁點凜冽。
一雙深邃且清澈的雙眸、恰到好處的瓊鼻,下方是令人忍不住想要親吻的嘴唇,美,她才是大眾眼中標致的美人,有些像年輕時的關之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