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這幹什麼?”
“這麼多人來,醫院裏有誰?”
周圍議論紛紛,都在猜測,有人是某個領導病重,有人醫院出了問題,還有人猜,一定是裏麵有大人物。
而知道真相的兩人卻同時變得沉默了。
尚揚心裏逐漸趨於平靜,他想笑,隻想嘿嘿的笑出來,具體因為什麼也不清楚,可能是對場麵的震撼、也可能是因為那個叫尚垠的家夥的境遇感到痛快,從醫院門裏照射出來的燈光,準確無誤照在他臉上,是臉上籠罩著一層灰蒙蒙的慘白,更可以麵如死灰。
掙紮著,要從丁年的懷裏起來,獨自站穩。
丁年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反抗兩下聽見尚揚沒事,也就放任他獨自站立,可心裏也在提心吊膽,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之前隻是聽過“王皇後”“尚五爺”在他印象中隻是個人名而已,最多添加點情感。
可眼前的一排車絕對不會欺騙人。
放在任何一個城市,這麼多車聚在一起都能引起整座城市的震顫,而這麼多人前來,全都是來探望尚五爺,也就是自己兄弟的親生父親,假如,假如尚五爺認了尚揚,那麼將會是什麼樣的生活?
“噠…”
尚揚向前走了一步,眼神又恢複之前的波動,死死盯著醫院裏麵。
怒火在他內心噴湧而出,他想進去,衝進去,不是為了要什麼,而是想在所有人麵前表明那個家夥狼心狗肺,拋棄了為他放棄一切,並且給他生兒育女的女人!哪怕什麼都做不了,痛痛快快的罵他一頓也好。
“唰!”
丁年眼疾手快,抬手給他拽住。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更加複雜,這些人之所以來醫院,一定是裏麵發生非常重要的事,通過衣服顏色判斷,未必是不好情況,但一定是棘手情況,尚揚如果進去怎麼辦?會發生什麼後果?
已經不難想象。
幾個月之前就會警告,一旦撕破臉皮,狂風暴雨將會有多麼凜冽,誰也無法判定,或者,哪怕前麵有座金山,也沒有能力去拿,去爭,王皇後的手腕和人脈,是一個周騰雲司機可以比擬的?
簡直是個笑話。
“鬆開我!”
尚揚冷冷道,腦中的眩暈感恢複一些,但全身的力氣還無法提起,被丁年拽住,還在倔強的向前走。
周圍人又開始紛紛側目看向他們。
就連前方的安保人員,都回頭看了眼。
丁年知道這樣不行,他也想衝進去告訴所有人,我身邊這人叫尚揚,是尚五爺的親兒子,但不行啊…
咬緊牙關,抬起手從後方勒住尚揚的脖子,給他硬生生拖出去。
周圍人覺得怪異,可誰也來不及搭理他們倆,都被眼前難得一見的盛景給震住,有精力還不如多看看戲。
他們剛剛脫離人群。
就看醫院大廳裏推出來一人,躺在擔架上,周圍跟著一群穿著白大褂的專業醫生,距離已經太遠了,隻能看見,並看不清,但不難判斷出,躺在擔架上的人昏迷不醒。
他們的身後就跟著王熙雨、尚,以及剛剛進入那些人,所有人表情統一,沉重的跟在身後。
醫院早就準備好救護車,擔架被推出來之後,就被抬到救護車上,一切過程隻有不到一分鍾,行雲流水,不拖遝,王熙雨和尚也跟著走上救護車,隨後就看救護車亮起燈,緩緩起步走出醫院。
後麵那些車依次起步,這群穿著西裝的大人物坐上車,全都跟在救護車後方。
“應該是出院了!”
丁年望著在醫院門前劃圈轉頭的車隊,低聲道。
尚揚心裏痛苦與憤怒交織著,在看到從醫院裏推出人的一刹那,他心裏好似被鐵錘狠狠砸了一下,看不清,也知道那個人就是他!
“我想去看看!”
尚揚聲音帶著難以言的悲愴。
“好!”
丁年,點點頭,在黑夜的醫院門前掃了一圈,發現了出租車,可距離太遠,注意到旁邊就有一輛送餐的摩托車,摩托車主正看完戲走回來,他快步衝上去,從兜裏拿出錢包,把裏麵的現金全都給拿出來,又拿出手機,想了想,又把手腕上的手表給摘下來。
“錢是你的,手表是你的,等會兒打電話還你摩托,你給我手機,別想跑…公司有注冊信息,都能找到你!”
送餐員還在懵逼之中。
丁年已經把東西塞到他手裏,順便開始解帽子、扒衣服。
做完這一切,把帽子遞給尚揚,自己則騎上摩托車,熟練的打火擰油門,火力全開的奔著車隊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