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狂妄?無法無?又或是人得誌?
尚揚洪亮的聲音喊出,令所有人心頭一沉,貫穿一樓到七樓的聲音更是回音不絕。
事實上,尚揚從來不是宅心仁厚,但也絕對不是得理不饒人的家夥,他在馮玄音麵前是人物、在周騰雲麵前是人物,也承認自己還未登上大雅之堂,但是誰人物聲來就應該悲愴?生來就應該隱忍?
張已經站在門外明目張膽的對李念開價?
肆意踐踏自己尊嚴,難道就因為張昭的道來,因為他了一句“對不起”就要草草收場?
不妨換一個角度考慮,如果張昭不知道尚揚的凶悍,這些人衝上來把他壓在門板下麵會如何對待?恐怕至少會是蹂躪,會對李念肆意侮辱。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句從來都不是一句空話。
再者,當初要不是“馮程程”眼前的張昭已經毀了他的一生,現在應該在監獄裏勞作,事後泄憤也隻是嚇了而已,並沒有達到發泄的地步。
交情?
談不上。
如果這世界上誰的麵子都值錢,那麼如何分辨遠近親疏?
連侮辱自己女人的男人,都能因為另一個人的麵子,而一笑置之,那麼女人依偎在男人胸膛的意義又是什麼?
尚揚清楚自己要有格局、有胸懷。
但沒辦法容下難容之事。
尚揚質問的回音終於飄散,樓道裏陷入短暫平靜,他怒目圓睜的雙眼還死死盯著張昭,其實他也分不清現在針對的是門板下的張,還是三樓半的張昭,當初自認為做了善舉,卻因做惡之人勢力太大,遭到誣陷,談原諒?他把趙本忠和趙素梅叫來看戲,又居高臨下要規劃自己一生。
尚揚很難做到原諒。
能不主動找他,已經是最大的寬恕。
靜,樓道內靜的可怕。
張昭雙手死死攥著拳頭,臉色憋成醬紫色,眼睛與尚揚對視著,人的忍耐都有一定極限,隻要突破了極限兔子都會咬人,張昭承認,看到樓上那家夥要繞著走,能不惹就不惹,但當著自己的麵,用鞋底抽自己弟弟的臉,尤其是在這麼多人麵前,他也很難分辨,尚揚究竟是為了打張,還是要為之前的事情泄憤。
“你是個什麼東西!”
張昭石破驚的開口,否定了之前全盤的態度,人的臉、樹的皮,在兄弟麵前沒了麵子,分量也會隨之減輕,又冷聲道:“叫你一聲尚哥,還真把自己當成大佬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幾個月前看不上你,現在,也就是個登不上台麵的癩蛤蟆,過了兩個月快活日子,還以為可以無法無了?”
站在張昭身後的人措手不及。
剛剛還是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怎麼突然之間變成這樣?眼神也都隨之渙散。
“嗬嗬…”
張昭冷笑一聲,隨即攤開手:“好,你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承認單打獨鬥能力你確實夠狠,但這個社會不是一個人組成的,衝著我?也好,咱們就把幾個月之前的事情做個了結,恨我?”
“當初玩的是王瑞那個娘們兒,你願意做好人救她水火,今我心情不爽,也沒有外人,看你女朋友不錯,就玩她了,我倒要看看,到時候還有沒有救她的能力!”
事已至此,張昭不介意破罐子破摔。
他今不給自己麵子,以後遇到也不會給,服軟一次兩次可以接受,長期龜縮在陰影之下,不是爺們兒的性格。
李念聞言心裏跳動不安。
她能理解尚揚的做法,換而言之,如果有人敢在自己麵前勾引尚揚,她會忍不住上去撓幾把,剛才見到來人認識,心裏還很放鬆,不會鬧出大事,誰成想眨眼之間就變成如此樣子。
兩人之前就有過節?
還是因為女人?
詫異的看向尚揚。
隻見尚揚緩緩站起來,手中的鞋放到地上,緩緩穿上,站起身冷眼盯著下麵的張昭,麵對密密麻麻的人群,並沒有退縮,而是一步步向樓梯下走,張昭是什麼背景?親哥哥是李振乾的司機,八角籠裏惠東市第一悍匪。
此時不談身份,不談背景。
哪怕是草鞋布衣,應不應該反擊?
“還要動武力?”
張昭見他下樓,蹙眉道,變得異常謹慎,這家夥是什麼樣子心知肚明,今來的匆忙,都是平時聚在一起的朋友,他真不敢保證能不能打的過這個怪物,剛才出那些有情急成分,隻是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沒辦法收回。
他緩緩對旁邊男子使了個眼色,男子會意,步向後退,拿出電話求援。
“把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
尚揚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