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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珊用一副草木皆兵的惶恐樣逗笑了老太太和謝老爵爺。
在這個時候就看出謝昆厚道了,他舍不得自己的小妻子不安,搶先為於珊解惑:“如果珊表妹打的過我,可以,可以……”
謝昆說著,臉突然漲紅,要說的話就在於珊好奇的目光之下,太監掉了。謝昆話說到一半才想起這話誰都能告訴於珊,唯獨不能他親口說,難不成要他告訴她,若是他習武不精,連她的身都近不得?太有失尊嚴了!想到這,他有些埋怨地看了看為老不尊的謝老爵爺。
謝老爵爺也察覺不妥,可又不能糊弄於珊,是以他輕聲咳了兩聲,隱晦地解釋道:“粉丫頭,若是這小子打不過你,你可以將他拒之門外,對,拒之門外,就是這樣。”
於珊看了看謝昆的尷尬,老太太的促狹,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也不再問。
你妹呀,還有什麼好問的?看這模樣,就是丈夫打不過妻子,妻子可以拒絕行房事,謝昆這純情小少年不好意思說出口了!也就謝府這種不允許納妾的府邸才能有這種奇葩的規矩,若是妻妾成群,誰稀罕你,你不承歡,自然有人上趕著爭寵。
其實,自從老太太說謝府逢年過節就讓孩子們比武,不見血還嫌不夠熱鬧開始,於珊就覺得謝府實乃大盛王朝的另類,連許姨娘都說過年見血不吉利,謝府愣是能將鮮血當成年夜的下酒菜。她突然為自己將來的孩子默默點了一根蠟燭,卻完全沒有意識到,她已經把自己當成了謝府的一員。
謝昆見於珊不再追問,偷偷舒了口氣,臉色也恢複了,隻是紅過的臉蛋越發顯得白皙,於珊看著心裏輕輕啐了一聲,人妖!隻是這詞語再借她個豹子膽她也不敢說出口,也就隻敢腹誹兩句。
謝老爵爺輕笑了一聲,督促道:“還不快去!”
於珊再顧不得腹誹謝昆,很有些苦笑不得,謝昆什麼水平她的確不知道,可於華什麼水平她還是清楚的,她連於華都打不過,拿什麼跟謝昆比?她很想揪住謝老爵爺的衣襟問問,‘您老確定不是想欣賞我鼻青臉腫的樣子?!
隻是不管怎麼說,於珊也看出謝老爵爺是有事要單獨與老太太說,才找個理由將他們支開的。於珊向來會看眼色,也不矯情,引著謝昆就到了歡喜堂。
自從於珊和楊宇楠大了,韓師娘就不再手把手地教導兩個孩子,用韓師娘的話說,底子已經打牢了,有多大的成就就看她們自己的造化了,所以歡喜堂倒成了於珊和楊宇楠兩個消遣的地方。兩人但凡有一個人不舒坦了,就打一場,本來習武隻是健身的途徑,現在倒成了發泄口。
說來也怪,自小到大,謝昆和於珊兩人打鬧了沒有十次也有九次了,每次都是謝昆占上風,謝昆是在發現於珊扮豬吃老虎後,才到於珊麵前呲牙咧嘴的,偏他在別人麵前都是一本正經的好孩子樣,這讓於珊隻能吃啞巴虧。
可這會於珊敲上了謝昆的隱形標簽,謝昆麵對著於珊卻尷尬起來,好像不忍心欺負了一樣。於珊當然想不到謝昆的糾結,她在謝昆那裏吃的虧都腹誹回來了,所以一點也不記仇。
而且在她心裏還挺同情謝昆的,在她認為,謝昆跟她一樣是封建主義的受害者,一張黃騰騰的錦緞,就注定了他隻能再等兩年才能成親。兩年後,謝昆都十八歲了,拿到現代就是個高中生,可放在古代,那就是孩子都能跑會跳的主。
“謝表哥習慣用哪件兵器?”於珊拿起自己慣用的木棍,見謝昆沒動靜,出口相詢。
“呃……我也選用木棍吧。”
謝昆慣用的是長矛,配合著戰馬,在戰場上無往不利,可歡喜屋精巧有餘大氣不足,在這裏完全施展不開。再說長矛帶有尖刺,與人比試,很有危險性,謝昆也隻能退而求其次了,選了他習武之時韓師傅最喜歡教的木棍。
於珊見謝昆拿起了楊宇楠慣用的木棍,心裏有些絲絲怪異的感覺,但臉上的神色很認真,完全將謝昆當成對手來看。於珊不知道自己潛意識裏已經接受謝昆為未婚夫,所以在麵對謝昆的時候,更多的是把他當成一個大男孩來看。
“表妹先請。”謝昆的表情很很認真,這是對一個習武之人的尊重,無關性別、年齡、身份和地位。
於珊輕一點頭,木棍直指謝昆的腦門,原本緊握著木棍的手就鬆開了,木棍借勢先於珊一步戳向目標。謝昆不避不閃,在於珊複又握上木棍的一刻,用手上的木棍將於珊的木棍擋開,於珊的手當即一震卸下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