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星不願接受鬼星消亡的事實,他沉靜在自己的思想中,不願醒來。
“你叫蛇星,你是我的守護蛇。”
“我、我叫蛇星。”
……
“蛇星,你找的故事爛透了。”
“找故事,很辛苦的。”
“我不管,我要聽愛情故事。”
“我這裏有個精彩的。”
……
“是你不對!”
“是你錯了!”
“我很生氣!”
“鬼星,是我錯了。”
“嗯,其實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
“華夏被小島國入侵?”
“是的。”
“我們的政府呢?我們的人民呢?”
“他們在‘沉睡’,還沒醒來。”
……
一年的時間過去了,蛇星呆呆傻傻的在這漆黑的墓室中,回想著與鬼星一起的生活。臉上時有生氣,時有開心,時有無奈……最後,都化成了淚水。他想到鬼星最後說的話,“你要快樂的活著。”
“鬼鬼,我要走了,我要找出那些破壞我們家的人。”蛇星對著冰棺說道。那裏麵是鬼星的屍身,鬼星從來都沒讓他看過。他記得,有一次他好奇的想去看,可那次鬼星很生氣,很久沒和他說話,他知道:鬼星不是生氣,是傷心,很傷心。再那次後,他就再也沒想去看。
“鬼星你說過,你這個‘外星鬼’很失敗。”蛇星仿佛又看到,鬼星興奮的坐在那裏,“其實,我這條蛇,也很失敗。我搜集了一千多年的故事,聽慣了裏麵人物的各種“嘴臉”,可真實遇到了,我竟然把那些人放了。”蛇星說的是那個車隊,破壞了他家的那些人。
“哢嚓”突兀的一道雷聲炸響,蛇星忽然感到渾身難受極了,頭痛的厲害,特別是頭頂上那個凸起的包,撕裂般的疼痛。
蛇星難受在地上不斷的打滾,墓室開始震顫,好像隨時都要坍塌。座椅上那龐大的冰棺,發出悠悠的藍光,開始了碎裂,蛇星偶爾瞥見:那是具藍色的巨大屍體,白色的長發,額中有個獨角,紅色的眼睛很圓,是睜著的……“鬼鬼。”蛇星痛苦的叫了一聲,一個閃身,出了墓室:他不想再破壞他們的家,他不想打擾鬼星的屍身。
出了墓室,來到白骨之地,隻見:天空暗沉沉的,黑雲壓頂,不時“哢嚓”一聲,有閃電遊走。奇怪的是,隻有白骨地的上方有黑雲,遠處周圍的天空,是碧藍明亮的。
“啊!”蛇星難受的不停的在地上翻滾,骨粉彌漫,他似感到了危險,抬頭看向天空,隻見黑雲中一道閃電“哢嚓”一聲,劈向他,仿佛就是給他準備的。頓時,皮開肉綻,痛徹心扉,“啊!鬼鬼我難受,我痛,痛死我了……”他想要死過去,頭腦卻感覺很清醒,比以往都要清醒。而且,他感覺到他長大了不少,他以為就這樣結束,可“哢嚓”、“哢嚓”……不斷的有閃電劈了下來,他就在這無比痛苦但死不了,雷電中,不斷的長大……本是一米多長,竹竿粗細的碧綠蛇身,長到了三丈長,水桶粗細,那碧綠的蛇身,更是有了光澤。頭頂上也長出了一隻白角,有絲絲的閃電在流轉。
蛇星不知被劈了多久,最後他頭腦終於不再清醒,感到昏昏沉沉的,暈了過去。暈過去,對蛇星來說,是太幸福了。
一個月後,白骨之地。天空明淨,陽光耀眼。
這裏哪還有什麼白骨?大地焦黑,坑坑窪窪,殘破不堪,四周的土山不複存在,像是填平了此地。
這時,在這荒涼的天際,旋起一陣風,黃沙漫漫,傳出悠悠的駝鈴聲。隻見:有一隻駱駝,從黃沙中慢悠悠的走出,上麵騎著個老頭。這老頭:戴著大墨鏡,嘴裏吊著根雪茄。黑白的長發隨意的挽了個道髻,長眉入鬢,胡子邋遢,臉色紅潤。穿著髒兮兮的背心,腰間束著件八卦袍,上麵插著把桃木劍,手裏拿著把佛塵。
也許感到黑黝黝的大腳有點癢,他拿著佛塵杆向腳上撓了撓,舒爽的吸了口雪茄,遙望荒涼大地,唱道:“道爺本在嶗山中,一朝閉關十載餘。不曾想那友人念,隻思村中王寡婦。隻思村中王寡婦啊王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