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捂住口鼻的我連呼吸都不敢出,我很怕,如果剛才的對話被聽到了,死的會是兩個人,難道我又要負下一條人命嗎,在我死掉之前,究竟會有多少人因為我死。心髒跳的異常的快,我身邊近距離的他胸膛不斷起伏,他好不容易忍辱堅持這麼久,如果就這樣毀於一旦,應該死都不會甘心吧。
在我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門被輕輕敲著:“黑恒,出來。”他鬆開了手讓我去床上裝睡,我輕手輕腳上床後,他又恢複了黑恒的風格,片刻後他帶著無法言喻的表情回來了,我看得出來,我好像真的要完蛋了。
他伸出手,一枚小小的藥丸在月光下顯得那樣的詭異,我連問的勇氣都沒有了,如果我被關進牢籠裏該多好,我承認很懦弱,但是這一刻我什麼勇氣都不想要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就像死掉的那個人,被我殺死的那個人,不會活著了。月光下他的嘴唇一張一合,我的腦袋嗡嗡作響:“罌粟丸,解百毒,裏麵有芯片,吃下後逃再遠都沒用,不吃,這間房子就會爆炸。”
“炸彈在哪?我拆掉再跑,我們一起跑吧,這哪裏是人呆的地方,我一定會瘋掉的!”我扯著他伸手的袖子歇斯底裏地喊著,他頓了頓:“炸彈鎖在我身上,三十分鍾內你沒有吃下的話,他們就會啟動。”我的充滿希望和信念的世界,在那一天崩塌,連同我十六歲的青春。
我不記得那一天我是怎樣睡著的,仿佛在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死了,隻剩下一個軀殼,沒有夢想,沒有未來。
後來我才知道,整個富麗堂皇的房子地下,就是我剛來時見到的地獄,宮恒做了我的上頭,他終於熬出頭了,隻需要讓別人去做那血腥的事,而那個別人,包括我。從那以後,我在充滿窒息的地方被灌下各種毒藥、各種名酒,知道該知道的,知道不該知道的。每一次的考核不過關,就重複同樣的日子,直到你過關,或者崩潰。
很幸運的是,每天晚上月光最皎潔的時候,宮恒會帶上最好的藥和我最愛的土耳其軟糖,朦朧的月色下,仿佛從未有過殺戮,這夜的他,為我擦完藥後讓我繼續別動,微微側頭過去,他正細心地在我半裸的肩膀上紋著。
我細細凝聽著水滴拍打池塘,品嚐著土耳其軟糖,閉上眼的我享受這一刻的安逸。許久過後,身後一陣輕笑:“小懶貓,睡著了嗎?”我微微眯了眯眼不說話,他深情的目光似乎暖著我的全身,指尖觸碰著我的嘴角輕輕擦掉糖渣:“別演了,都玩多少次了。”我“噗嗤”一聲笑出來:“你終於紋好啦?是什麼呢…”無奈我怎麼都看不完整,隻好回房間看鏡子時才能知道了。
他笑著喝了口卡布奇諾:“現在上頭換人了,行事更加果斷幹脆,你凡事小心。”“為什麼換人?”“是上頭的兒子繼位,聽說才十九歲,比他父親還有頭腦還要狠毒,在他父親幾個副手幫助下,親自殺了自己父親坐上了這個位置,這樣的人,實在是離的越遠越好。”我低下頭慢慢的吃著,漂泊的心無思緒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