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想了想,憐憫道:“這二公子本來跟京城富商王家大小姐王傾清今年三月結親的。可是新婚前夕,不知為何這新娘突然暴斃。說道這王家,也真是可憐。王家大小姐死了才三天,王家一家便被發往盛京了!唉……”

慕容芝萱心神一蕩,麵上現出哀傷之色,眼眶一紅,便要流下淚來。幸好現在是晚上,不會有人看見她的模樣。

小念又道:“這王家呀,家財萬貫,跟許多達官貴人都有交情。隻可惜,現在卻敗落了…聽說這王家大小姐雖不如我們府裏的大小姐那般才情出眾,但也是一等一等的美人,也有幾分才名。隻可惜福薄,還沒嫁人就……”

慕容芝萱勉強壓抑內心的悲憤,顫聲道:“為何說這二公子癡情專一?”

“聽聞知曉這王家小姐死後,二公子竟硬生生吐血當場,時常悲泣。過了一月餘,才有好轉。王家小姐生前甚是喜歡牡丹花,為了討她的歡心,二公子就在自己的院子裏種滿牡丹。可後來,為了不睹物思人,二公子就下令毀去所有的牡丹。”小念頓了頓,道,“京城的小姐無一不感歎二公子的癡情專一……”

“嗬,癡情專一麼?”慕容芝萱冷笑一聲,一字一頓道。這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話!她再也抑製不住不甘跟憤慨,突然仰天大笑,眼淚卻從眼角滑落……張誌英,你倒是真真會演戲啊!我折在你手上,真是我技不如人啊!

小念望了慕容芝萱瘋狂的模樣,恐懼地後退了一步,害怕道:“小姐,你……”

慕容芝萱回過神,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柔聲道:“你不覺得這二公子很好笑嗎?笑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小念擔心地望著她,道:“小姐……”

“我們回去吧。出來好久了。”慕容芝萱麵色如常,又變成了那個溫婉軟弱的慕容三小姐。

此刻台上正演著《西廂記》。

崔鶯鶯唱道:“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

慕容芝月笑道:“三妹妹,怎麼去了那麼久?”

“芝萱剛貪看月色,故來晚了些。”慕容芝萱下意識的瞥了一眼慕容芝蘭,她正聚精會神地看戲,臉上還掛著一絲甜蜜的紅暈。

慕容芝月抬頭望了望,卻被頂棚遮擋住了,遺憾道:“可惜我在這看不見。隻得辜負這月色了!”

“一會兒,叫姐夫陪你看就是了。他一定很樂意的。”慕容芝萱打趣道。

慕容芝月看了一眼坐在另一邊的張誌允,麵上微微一紅。世家大族的女眷跟男客都是要分開坐的,這是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