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春季,在中國的一些區域還飄著雪花,散發著冬季的氣息,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北京東城區的街道上來回行走著,熱鬧非凡。
但這一切卻並未持續多久,一群浩浩蕩蕩的拿著各種建築工具的中年男子來到這條大街上,他們剛一到來,便開始驅趕這裏的行人。
“都不要靠近這裏,這裏現在要動工修築一棟供老人休息的房子,都散開!”一個洪亮混厚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介時傳來一些行人不滿的抱怨之聲,不過抱怨歸抱怨,他們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慢下來,嘴裏嘀咕著但身子卻不斷的遠離了那施工的地方。
“小何,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要語氣和諧,和諧你知道嗎?啊!”人流疏散過後一個頭戴安全帽的大漢挺著啤酒肚正口手並用的訓著一個男子,這男子便是開始吆喝的那人,從麵貌上看去他似乎已經四十好幾了,但是他的真實年齡卻並沒有這樣大,他叫何冬,出生於1896年,迄今28歲,他在工地上工作已經快八年了,正是這八年在工地的艱苦歲月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蒼老了不少。
石灰和著雙手讓他有了一雙堪比老人的粗糙的手,白皙的皮膚長期與煙灰靠得近了也變蒼老了,他低著頭聽著大漢的話。
“我知道了頭!”何冬在男子訓完之後小聲說道。
“你總說你知道了,但從來就沒見你有過悔改,這一次絕對不能這樣輕易上算,今天的工錢就別要了,總要讓你長長記性!”男子冷哼道,隨後挺著自己的啤酒肚嘲另外的幾人吆喝道“都給我努力幹,不然扣你們工錢!”
何冬心情低落,動作緩慢的跟著眾人一起動工,不過卻因為男子的一個眼神讓他動作略微加快了一點。
“總有一天勞資要踩在他頭上,不就是依仗自己有一個好姐夫嘛!神氣什麼!” 在啤酒肚男子離開之後眾人開始在背後惡罵道,這男子能夠成為包工頭完全是因為他的姐夫——這一帶的一個工商局的副科級幹部,不然這裏這麼多資質久遠的人哪能輪到他這個剛來的人做工頭,還到處指手畫腳。
“你小心點,別讓他聽到了,不然又扣你工錢!”另一個人好心的提醒著惡罵啤酒肚男子的中年人“你女兒現在正是用錢的時候!”
“唉!”一聲聲歎息不斷響起,眾人也隻得緊握了手中的磚刀,開始幹活。
上午很快過去,到了午飯時間,何冬等人便坐在了馬路邊,從自己破爛的背包裏拿出帶來的午餐,他們的午餐都十分簡單,一碗米飯還有一些酸菜,沒有可口的飯菜和飲料,還得暴曬在太陽之下。
“冬冬,怎麼樣?早知道就該留在學校中,不是嗎?”吃飯的時候,一個歲數較大的工人挨著何冬說道。
聞言,何冬咀嚼的速度便慢了幾分,眼裏幾顆晶瑩的淚花在不斷的盤旋“二叔,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這男子名叫何成,是何冬的二叔,當年何冬放棄了學業之後便跟著他一起混日子,也就是建築工人!
“哈哈,早讓你讀書你不聽,唉,我家那小子也是……”何成歎了口氣,一臉的愁容。
“算了,吃飯!”何成也不再與何冬嘮嗑,迅速的吃起手中的飯菜,對於他們這些建築工人來說一天中最快樂的事便是在中午吃上一頓舒坦的飯然後休息一下,因此何成也就不想浪費時間,趕忙吃了飯在路邊找個好地方睡上一覺,下午才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