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酒樓之亂(上)(1 / 2)

轉眼石方來到北方鏢局已經五年,這五年來,除了學會了輕功、刀法,也偶爾跟著鏢局出了幾趟鏢,對於江湖上的人事略有耳聞,已經從以前的那個倔強、孤僻的孩子,漸漸變得圓潤但不失剛毅。文彬卻是變化不大,除了劍法更加爐火純青,整個人也更加富有大俠風範,一改以前的嬉皮笑臉,似乎隨著歲月的流逝,成長的不隻有體格還有他們的心智。雖然北方邊境連年戰火彌漫,偶爾賊兵、強盜突襲村莊,百姓民不聊生,然而中原地區雖然不至於一片繁榮,倒也算安居樂業。除了五年前石方所在的小村子被毀,這五年來還沒有聽到命案發聲。

這一天,天氣大好,石方兄弟對練完畢,各自對於武功的領悟又提升了一層。文彬趁父親文長龍、四叔文長風、五叔文長滸外出押鏢未回,又因為一時練武小有心得,想煽動石方夥同出去喝酒。石方卻是見怪不怪,這五年裏,每次隻要文長龍和文長風一塊兒出去押鏢,文彬都要慫恿石方出去喝酒,借口就是練武有心得,應該慶祝慶祝,其實主要是怕爹和四叔發現受懲罰,爹倒是不怕的,怕就怕四叔,每次一發現帶著石方偷偷出去喝酒,懲罰最重的必定是文彬自己,理由是好苗子都被文彬帶壞了,文彬卻埋怨四叔偏愛文彬。

邊境上戰火紛飛,雖然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但日子還是要過。大街上,沒有往昔的繁榮,卻也有各色行人來往絡繹不絕。街上買賣頻繁,各色小玩意兒、店鋪、小吃、茶館、酒樓應有盡有,也有形形色色的人物,最多的還是平民百姓,其中也不乏持刀舞劍賣弄雜技謀生的江湖之士。文彬帶著石方徑直來到一個酒樓,酒樓高三丈分三層,二層之上懸掛著一個大大的“酒”字尤為醒目,吸引著各方來的酒客,大門口匾額擦得一塵不染,上書金光閃閃的三個大字“醉仙樓”,還未入樓,就已經聞到了酒香、菜香,門口客人來往聯袂接踵,夾雜著樓內嘈雜的談話聲,讓人忍不住想要為此駐足停留一飽口福。

石方已經對這裏很熟悉,這裏已經是全城最大的酒樓,也算是方圓百十裏內最大的酒樓。五年來文彬每次喝酒都來這裏,因為這裏不僅酒香菜鮮,而且分量足價格公道,關鍵是人多。喝酒可不就是湊人多嗎?

由於和北方鏢局相隔不遠,掌櫃的已經對文彬、石方一夥比較熟悉,知道兩個是北方鏢局的人,也不敢怠慢,更何況做生意的,哪有嫌錢少的理?掌櫃的快步上前,親自招呼道,“兩位少俠,不知這次還是老規矩嗎?”文彬道,“照舊就行。”“好嘞,兩位少俠樓上請。小二,快去二樓為兩位少俠找地方,半斤上好白酒,一碟花生,兩斤牛肉趕緊上。”文彬、石方上樓找了個靠窗位子坐下,掌櫃的一吩咐,自有小二好酒好菜端上,“招呼不周,二位客官慢用。”二樓比一樓清淨了許多,因為上二樓需要另收費用,戰亂年代,也隻有略有閑錢的人才肯多花三五錢來二樓,相對來說,一樓好酒好菜的已經很不錯了。

小二退下後,文彬石方邊吃菜喝酒邊聊了起來。酒樓裏一片和諧,和一樓相反,大家都很安靜,就如同逃避戰亂的年代一樣,既然大家都選擇逃避一樓的喧囂,自然都很享受也很珍惜這二樓難得的寧靜。不過,在二樓中間的飯桌上,卻坐著一男一女。男的四十來歲,穿著和石方有些類似,素衣青衫布鞋,桌上有一大桌的肉和菜,卻分毫不動,隻顧拿著自己的酒葫蘆大口大口喝酒,仿佛永遠也喝不完。而坐在他旁邊的女孩和石方文彬年齡相仿,卻是梳著兩個大辮子,微微盤在腦後,一雙眼睛明若星辰、清澈動人,忽閃忽閃仿佛會說話,瓊鼻微挺,卻掩飾不住臉上寫滿的俏皮,讓石方不禁暗自猜測這一男一女的關係。與女孩子應有的矜持相反,對桌上的魚肉展開了猛攻。引來樓上多數酒客的鄙夷,可是石方看在眼裏卻覺得這姑娘甚是可愛,直率大方,給酒樓上增添了幾分生機。

石方和文彬坐在窗邊喝著酒吃著菜,一邊看著窗外形形色色來來往往的人,聽著喧囂窗外的人聲,甚是愜意。卻見窗外樓下來了四五個青年,手裏拿著長刀,擁著一個紫衫少年,氣勢洶洶直奔酒樓來,引得行人一陣側目。少年身穿紫衣,手拿紙扇,風度翩翩,卻掩飾不住眉宇間的一絲猥瑣,顯然又是一個紈絝子弟。對於這號人物,也隻能去欺壓老百姓,石方、文彬自是沒興趣搭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