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重聲明,此文與白顏合著)

“靠!這是人吃的東西嗎?”

“這是湯還是刷鍋水?”

“你他媽懂不懂規矩啊?不知道把酒給你大爺倒上?難不成讓大爺我自己倒?”

很明顯,十分鍾前進門的這個男人不是來給她生意的,說他是來找事的似乎更合適。

當一個人站在西餐廳裏大喊大叫時,會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周圍的人都盡量裝作不去注意這個無理的男人,各自繼續各自的晚餐。然而,事實上每個人的餘光都偷偷飄向那個男人。

年輕的侍應生此時顯得很窘迫。他囁嚅著:“非……非常抱歉,先生……我……”

“滾!”男人粗暴地打斷了侍應生的話。“去把你們老板叫來!他媽的,不想在這片地上混了!”

她坐在裏間的小辦公室裏,輕輕將一個小小的首飾盒拋起又接住。她聽外麵這個男人叫囂很久了,而她的臉上竟始終不見一絲波瀾,仿佛外麵不是一個人在找事而是一位樂手在演奏提琴。聽著聽著,她的臉上居然有了種既嫵媚又曖昧的笑容。

這個男人,他倒是蠻有演戲天賦的。她這樣想著,不禁又笑了笑。

有人敲門。

“進。”

是那個來餐廳還不到半個月的徒工。

“打擾您一下,”他不安的低著頭,孩子般將衣角揉進手心。“外麵……外麵有位先生,說要見您。”

“謝謝,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等那個徒工出了門,她才轉身將剛才把玩的首飾盒放進抽屜。想了想,似又覺得不妥,又重新取出,放進自己的包裏,接著,又凝了包幾秒,臉上才見了安心的笑容。她出了辦公室。

他依然在叫囂。已經有許多顧客因受不了這裏的吵鬧離開,還有更多準備進來就餐的人因為看到這裏的場麵而另尋他處。

他這樣一鬧,今天會損失多少生意她比誰都清楚。

但她似乎並不著急。

到了大廳,她與他的目光撞在一起,而即使這樣,他的表情竟都沒有丁點異樣,反倒輕薄的說:“喲,敢情這兒的主兒是一小娘們兒呀!”

她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既然他能裝得這麼逼真,自己怎麼也該配合一下呀。

“這位先生,若是有什麼服務方麵的問題,還請您包涵。有什麼話咱們到裏麵說,我們這兒,再怎麼也還是要做生意的。”

他眯起了眼:“大爺我想在哪說就在哪說,還輪不著你個小娘們兒指揮!也不打聽打聽大爺我是誰!”

“那就冒昧的請教一下先生您尊姓大名了。”

男人大笑了幾聲。“那你可聽清楚了。你大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蕭清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