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半,可能大多數人對這個時間並沒有太多想法,但對於廣大中學生來卻是個不得不牢記遵守的點。
餘白現在望著距離他不足十米的地方癡癡呆,如果硬要問此刻誰的心情最複雜,自然要數呆的餘白。
沒錯,他重生了,而且回到了高三,回到曾經他口中過無數次如果當時自己怎樣那麼現在便如何的時代。可是,即便是他看著坐在第二排的趙雪漫,即便是她如此真實的在那裏嬉笑打鬧,但在餘白看來,都是如此的夢幻。
這已經是他重生過來的第二,這個國家已經變成華夏,這個世界已經沒有美帝,華夏便是當世的老大哥,世界和平且和諧。
當然,餘白沒有變,學校沒有變,他的家更沒有變。
“鈴鈴鈴……”
隨著一聲上課鈴響起,嘈雜的教室很快恢複平靜,除了不時出書頁翻動的響聲,一切都是那樣的按部就班。也正是如此,兩過去,餘白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憑什麼他就重生回來了?
憑什麼他就來到了這個平行空間?
難道是因為上眷顧他前世活的太窩囊?還是覺得他活得跟條狗!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他怕,害怕哪個瞬間再睜開眼他又回到二零一六,回到那個讓他悔恨萬千,一無所有的年月。
“喂,白你這兩幹嘛呢,老是動不動呆。”
回過神的餘白轉過頭看向站在門口招手的徐總,微微一笑,“我這不是呆,是思考人生,思考人生懂嗎?你你都當老總的人了,就不能有點追求。”
罷便又扭頭看向教室前門有沒有老師,因為他坐在倒數第二排,近乎於教室後門的位置,徐總每次預備鈴敲響都會拉上餘白出去吐雲吐霧。
“哥咱能不能別別逗,時間緊迫,刻不容緩!”
“都特麼刻不容緩了還墨跡個屁。”
起身便偷偷從後門跑了出去,兩人一溜煙的衝向教學樓後麵的公共廁所。
學校有明文規定,在校期間禁止學生抽煙,違者處分!
可規定是規定,該抽還得抽。
蹲在廁所的角落,感受著鼻間彌漫的異常氣味,注視著徐總抽根煙像地主老財抽大煙似的**表情,餘白終於笑了。
既然來了,就安心待著吧,不定……這真是老爺給自己的一次機會。
徐總是徐凱的外號,這個稱號當然要歸功他抽煙那股欠揍的表情,原本餘白就叫他老徐,可高一剛來的時候,倆人抽煙被抓了個正著。年紀主任走到徐總麵前就這麼瞪眼瞧著他吞雲吐霧,等到享受無比的徐總反應過來已經為時已晚。
年紀主任這時候便開口賜起了外號,“抽煙都能抽成這幅表情,我看你將來一定是當老總的人,覺得我的對不對啊徐總!”
正是這番玩笑話,讓餘白將徐總這個名號時常掛在嘴邊。
“徐總你畫畫學的咋樣,出師了沒。”
“哪能啊,你學音樂的不知道,我是越畫越現裏麵道行深,沒個幾年根本出不了師。”
聽著徐總直到大學還的話,一時間讓餘白忍不住笑了起來,“別介,咱倆都是為了大學那個錄取書報的藝術生,別提這麼精髓的東西。”
“你還知道是為了大學,那你還不好好學,我聽班上的人,你音樂班的課都經常不去,你自己不也試唱練耳什麼的還差太多,要是統考不過我看你咋辦。”
作為過來人的餘白,結果他當然知道,就算他文化課學的渣,聲樂專業更渣卻仍舊考上了大學,而且兩人還在同一所不入流的學校混完了那幾年。
但兩人的命運卻非常相似,不入流的學校注定讓他們的工作一樣不入流,學習音樂的餘白後來因為家裏的原因輟學而走,學習畫畫的徐總畢業後更是連畫筆都沒在碰過。
想到這餘白起身將煙頭扔在地上,很認真的道,“徐總給我來一幅自畫像吧,素描油畫隨你心情。“
“又來?上次我不都了,等上了大學我學成歸來,別一副,給你畫個上百幅,隨便你自嗨。”
瞧著徐總開口推脫,餘白有些無奈,要是讓徐總知道大學期間他為了走這條路還花錢去都學習過,但最後還是一無所成,甚至畢業後為了生計再也沒機會畫,那麼他此刻一定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