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娘娘還未生……”總管大人張公公推門進龍岩殿附在皇帝耳邊輕言道,想是趕路太急,臉龐緋紅。

慶斕帝雖是而立之年,本是意氣風發之時,卻頭發已經半白,臉色也略寫蒼老之態,隻聽他說道:“恒之,你再幫朕去探探,隻要寰兒沒事便好,希望生的是女兒啊,如若不幸是男兒,你知道該怎麼辦的,對了,你自己也要小心,別衝撞了皇後的人。”

張恒之心一耿,想他堂堂皇帝卻……連自己心愛之人臨盆都做不了主,唯恐皇後妒忌心起,將其殺害,苦澀呢喃:“奴才這就去。”便向舞莨殿匆匆跑去。

慶斕帝見恒之出去,便即可癱倒在龍椅上,眼眸好似一汪死水,仰天哀歎道:“朕這個皇帝窩囊啊,父皇啊你為何要傳位與我,既然傳位與我,為何讓我娶這等惡婦。”

史書記載,慶延6年,鄰國侵略莫國邊境,屢戰屢敗,烏美人剛誕下六皇子莫慶斕時刻正是邊境傳到捷報之時,不久外族便奉書求和,兩國貿易互通,永久交好。此約一簽舉國歡慶,慶延帝更是龍顏大悅,認為慶斕乃莫國福星,便廢嫡立庶,即慶斕為太子,卻引起了很大的反響,四妃以及其背後的四大家族怎肯罷休,皆曰:“烏氏乃賤人,不配母儀天下,吾等不服。”

明爭暗鬥遲遲不罷休,從後宮到朝廷皆烏煙瘴氣,每天都有暗殺,每日皆有傷亡。小慶斕好幾次陷入危險之地,在慶延帝的羽翼下化險為夷。

其親隨也曾勸慶延帝改立先皇後之子為太子,立嫡長子天下信服,也均衡了四大家族的勢力,也可保慶斕平安。但慶延帝卻是豪情壯誌:“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更何況朕是天子,是天下好男兒的表率,天子之言更是一言九鼎,否則何來威信可言,怎可讓天下人信服。”

烏美人本是侍女出生,雖受延帝一時臨幸得子,但常居深宮知其險惡,四妃勢力之固眾人可睹,而自身平民出生無靠山,無法與之抗衡,雖兒子貴為太子仍謹言謹行,唯恐出些什麼意外害了自己害了兒子,因此在後宮之中也免不了受盡欺負,隱忍不發等待時機。

慶延15年,延帝身體日趨不好,精力也不如以前,唯恐自己不幸仙逝,四家族乘機發難,危害太子及烏美人,便比往日更注意朝堂之官員動向,也好為太子找個靠山,這樣自己也對得起列主列宗,就是死了也不怕見先主先帝。

朝中重臣中唯有右丞相司馬禮是四家族外的人,為人公正不阿,德高望重,且是四大家族所想拉攏卻不得者,想來也是耿直之人。

次日退朝,延帝留下司馬禮,歎道:“司馬大人是個好官啊。朝中大臣以四家族馬首是瞻,便是朕為製衡這四家也先後封四家女子為貴,賢,淑,德四妃,受四家之累,現在看來隻有司馬大人卻獨善其身了。”

司馬禮俯身跪地道:“臣惶恐,是臣等無能,臣願為皇上分憂,臣願意輔助皇上清除四大家族,讓太子不受其累。”

延帝頓時喜從中來,扶起司馬禮道:“愛卿快快起來……隻是不知愛卿可否願意與朕結為親家。”

“臣惶恐。臣女配不上太子”司馬禮再拜道。

“嫁於太子日後母儀天下者唯愛卿之女可謂。”

“皇上,臣唯一女兒現已有15歲,而太子卻還是9歲幼齡,這恐不適。況且臣的女兒脾氣秉性似如男子,要強且陋智,恐會開罪太子,陛下啊。”

“太子慶斕脾氣如其母,太過懦弱,且優柔寡斷,朕知愛卿千金雖是女子,但才情氣度可媲美男子,亦可教導太子,而且太子正需要這樣的太子妃陪伴,希望愛卿成全。朕和太子亦不會虧待。”說完,延帝也不顧君臣之理,向司馬禮俯身一輯。

“皇上,微臣惶恐,臣答應便是,臣定好好教導女兒,以便日後匹配太子。”司馬禮再次俯身跪地道,眼眸深邃,嘴角微勾,還真被鳳儀料著了,不跟隨四家族還真是對了。

待太子與司馬丞相之女——鳳儀的婚訊傳出,本是靠向四家族的官員權衡利弊,知延帝給太子和烏美人找了丞相這個靠山,恐怕傳位與草根太子亦是鐵定,前程為先,紛紛投入司馬禮門下,做太子嶽父的門人定是不錯,四大家族此時呈衰敗的痕跡,卻未動搖根基,隻是朝堂和後宮有了這對父女檔的加入,奪權之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