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半隨著一聲槍響,一個碩大的身軀哄然倒下。

“結束了。”看著剛剛死去的屍體,我麵無表情的向言下出收工的提示語。當了這麼多年的殺手,早已習慣了死亡,就像習慣吃飯睡覺一樣,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怎麼還不走?”今天的言有點奇怪。

“還沒有結束。”言迅速的從懷裏掏出一把勃朗寧手槍,抵住我的頭。

“你要殺我。”我微笑,但相信我的目光一定冷入骨髓,因為言的手在微微發抖。

“為什麼要背叛我?”我的聲音因憤怒和失望而變的凜冽。

“別怪我,你知道,作我們這一行的,不是殺人就是被殺。無論是雇主還是組織,都不會放過我們的。”言的聲音有些哽咽。

“是為了那個女人吧!”我不屑的揭穿言的底牌。那個讓言蒙生出金盆洗手的念頭的女人。

“你知道?”言詫異的看著我。

“哼!”我冷笑,“若是連這點情報都不知道,恐怕我都不知道死過多少回了。”

“是啊,你是那麼的優秀,怎麼可能瞞過你的耳朵。”言自嘲的苦笑一下,“他答應隻要殺了你,就放我們走。你知道的太多,留不得你。”

言口中是他是我們的養父,是把我們從小養到大的人,也是把我們變成殺人機器的人。

“言幽,不要怪我,這是我們的命,今天我殺了你,明天也會有人來殺我的,我也是逃不過的,所以,請別恨我。”言的臉上現出濃濃的痛苦。

“就算你殺了我,他也不會放過你和那女人的。”

“我知道,可是,她在他手上,我沒辦法。他知道隻有我才能殺了你。你隻對我不會加防備。”

“你真的要殺我?我們一起並肩戰鬥了二十年,那道還比不上那個你剛認識三天的女人。”我的臉上依舊掛著慣有的微笑,可就在那一刻,我卻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心碎無聲,卻是世上最慘烈的聲音。

言的食指緩緩的扣動板機,看來,他是打算犧牲我這個認識了二十多年的戰友去換他那個隻認識了三天的情人的命了。在他心裏,她,比我重要。

“砰!”空氣中彌漫著火藥混合著血的味道,言的身體在一片淡淡的硝煙中倒了下去。子彈爆在了槍堂裏。

我緩緩的蹲下身,抱住言滿是鮮血的身體。

“為、為什麼會這樣?”言的眼裏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那把槍,我動過手腳。”

“嗬,你早就知道我要殺你?”雖是疑問句,言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是,我想看看,在你心裏,是我重要,還是那個女人重。因為,我也同樣愛著你,而且,愛了你二十幾年。嗬嗬!我輸了呢!”我輕笑,眼淚不受控製的大滴大滴的滴在言血肉模糊的臉上。

“你的賭博,輸掉了二十幾年的感情,我卻輸掉了性命。我真傻,你一直是最優秀的,除了你自己,沒有人能殺的了你。明明知道的,可還是想搏一搏。咳咳……”

言劇烈的咳嗽起來,我緊緊的將言抱在懷裏,無聲的哭泣。言在我的懷裏漸漸失去了力氣……

“你說的對,除了我自己,沒有人能殺的了我。因為我從未真正的相信過誰。哪怕是我深愛著的你。可是,沒有你,我也沒有了活下去的意義。”

槍口對準自己的頭,皮服上傳來金屬冰冷的刺激,食指熟悉優雅的扣坳板機。

“砰”的一聲,一切一切,都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