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軍生出事了(1 / 1)

剛進門,我弟回來了,滿頭大汗的,說是軍生出事兒了。說實在的,梅子和我比這仨小夥子大了三四歲,又是一個院長大的,雖說現在梅子家搬出去了,可心裏還是感覺跟親姐弟似的,這種感覺在現在高層住宅裏,是再也找不到嘍!

“怎麼啦?”

“軍生的胳膊就舉在頭頂上,放下不來了!”

“去,我當什麼事兒呢,準是別著筋兒了唄,找個推拿大夫給捏捏就好了。”

自力氣得臉都紅了:“姐,你說啥呢。他真是放不下來了!醫院都去看過了,醫生說讓他先回去休息,明天去看片子,要是明天還放不下來,就讓他做手術!”

我覺得事態嚴重了:“真的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我和愛國還有軍生他媽送軍生去醫院剛回來。本來約好今天早起一塊去打球的,等好長時間,也不見軍生過來,我和愛國就去他家喊他了,他媽說他還沒起床!我就跟愛國去掀他被子。哪知道這小子好象叫夢魘住了,還挺大會兒了,醒不過來,動彈不了,都快急死了,他媽是以為今天星期天他睡懶覺呢,才沒喊他。我們等於把小子給救了。”自力得意地想吹吹自己,一想覺得這情緒跟接下來要說的不幸事件有抵觸,趕緊換了口氣:“哪知道,軍生起了床脫背心呢,雙手抓住兩邊的衣服這麼往上一舉,壞了,就放不下來了!就那麼舉著汗衫擋著臉,露著大肚皮子,放不下來了!那硬往下摁,那他胳膊就掰斷了!!”

“那這除了是閃著胳膊啦,別著筋啦,沒別的可能啊!醫生怎麼說啊?”梅子問。

自力看來心疼自己兄弟也真急了:“醫生說看著奇怪!啥原因也查不出來!”

“走走咱趕緊去看看軍生去。”

都一個大院兒的,誰家有點啥事兒,鄰裏鄰居地互相幫忙互相關心熱心著呢,當然這也就直接導致了,誰家有點啥事都藏不住,基本沒多少隱私。

還沒到門口,一看鄰居們都快到齊了,七嘴八舌出啥主意的都有,即然這病得這麼蹊蹺,那就不能按常規的法子來對待了。

王阿姨是我們院裏有名的懂點《周易》的,她平常也愛幫著大家給孩子們算個八字起個名字推個吉凶什麼的,大夥碰上點說不清道不明的事,也就愛找她拿個主意。王阿姨家裏門上窗上都貼著符,屋裏布置的擺放都是有講究的。這會兒大家夥的眼睛都瞅著她了,她不負眾望直截了當:“軍生,這幾天去哪玩了?”

軍生求助地望向死黨愛國和我弟自力,我弟就說話了:“王阿姨,我們就天天上課,然後放學回家,哪也沒亂跑。”

王阿姨說:“去哪了就老實講啊,軍生可能是衝撞啥了,你們不說,可是害他。”

愛國也急了:“真是天天就上學,放學,回家,真是沒亂跑,現在又不用積肥了,要打球,咱院門邊就有地方,我們能去哪啊。”

王阿姨就說:“那就怪了,讓我想想,軍生你有沒有做什麼夢啊?”

軍生躺在床上,背心被他媽給拿下來了,他就光著膀子,穿個褲衩子,舉著手躺著,那樣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不過,氣氛沉重,誰也笑不出來,都是後來整天拿這事涮軍生,氣得軍生哇哇叫。

不過,倒是給軍生想起來了:“我昨天夢見有個白胡子老頭位住我管我要錢,我不給他,他就氣得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

王阿姨眼睛一亮:“說說老頭長得是個啥樣子?”

“就是個白胡子老頭哎,我哪知道怎麼講他長什麼樣子,好象個子比我還高點,方臉,穿了件中山裝。不過看著還有點眼熟,跟我爸好象還有點像。”

軍生他媽就哭了:“可能是軍生他舅爺!好好的,不去找你兒子,找上我兒子要錢,算是咋回事啊?”

雖然半信半疑的,軍生他媽跟他爸還是立馬帶了軍生到老舅爺的墳頭上燒了紙錢,還把幾張紙錢塞在軍生手裏,讓軍生以各種高難度扭曲的姿勢把紙錢燒給舅爺,說來也就是怪,燒了紙錢後,軍生的胳膊突然間說放就放下來了,不麻不疼的,就放下來了,軍生他媽拉著他一個勁給舅爺磕頭,說謝謝舅爺不怪罪了。這事兒當然被王阿姨引為自己道行高深的例證,吹噓得街知巷聞。

小夥子們忘性大,沒幾天就把這件奇怪的經曆拋到腦後了,偶爾還有大人開軍生的玩笑,說一句:“軍生,不舉著啦!”軍生就不高興地悶哼一聲,低頭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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