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以博怡為圓心的樹木紛紛搖晃,紅葉瘋狂墜落,瞬間將其包圍,博怡就像站在一個漏雨的屋子裏。
呲啦一聲,博怡看到濃煙四起,原來是看準的那根樹枝已熊熊地燃起了火。
博怡驚得連忙收起了宿脈之力。
火仍然在燃燒,奢厲的蹤影竟然也不見了。
博怡四下尋找,都沒有影子,正準備呼喊,四周的樹木就像商量好似的,哢嚓一聲,一齊攔腰折斷,向博怡砸了下來。
好在博怡反應夠快,一個箭步,從縫隙中鑽了出來。
一堆樹冠聚攏在一起,再加上那根著火的樹枝,迅速圍成了一堆巨大的篝火。
博怡看著一根根被攔腰砍斷的樹樁,冷汗汵汵。
奢厲!——此刻顧不上滅火,博怡更擔心奢厲的安危。
哎呦!——遠遠地,傳來了奢厲的**聲。
博怡循聲奔去,抬頭一看,奢厲被攔腰掛在一棵高高的樹上。
你怎麼上去的?——博怡有些不相信,問,你的腿好了?
是你的妖風把我刮上來的,哎呦……——奢厲**著回答。
別著急,我這就救你。——博怡心急如焚,因為不會爬樹。
博怡看到手中的天玄劍,頓時有了主意。
博怡將劍插在樹幹上,然後再借著劍的支撐向上爬,就這樣,一劍一劍地,挪到了奢厲麵前。
你真行。——看著博怡上來,奢厲誇讚著,說,看來天玄劍的重點不是學會運用,而是學會控製。
神兵自有天縱,凡獸切勿失控。
行了,別廢話了,上來吧。——博怡將後背衝向奢厲。
奢厲爬到了博怡的背上,博怡又一劍一劍地將他背了下來。
兩獸又來到那堆熊熊燃燒著的巨火前,好在四周已成一截截樹樁,沒有將其他的樹引燃。
怎麼你會弄出火來的?——奢厲不解。
火靈並非我體內宿脈所發,而是天玄劍裏的。——博怡說,倒是將這些樹木砍斷的風靈,是我的宿脈。
這麼說,睚眥將他的火靈寄附在天玄劍裏了?——奢厲有些吃驚,說,難怪爹爹說這把劍能弄幹野菜。
我想,是這把劍跟隨睚眥數旭,不知不覺附上了火靈。——博怡分析,說,但這把劍的確能提高宿脈的感應。
這麼說,——奢厲有些興奮,說,我先前的那一招,也是我打開宿脈感應得來?
對,可以這麼說。——博怡點點頭。
那,我的靈力竟然是……——奢厲驚詫地不敢說出口。
雷。——博怡附和著說。
奢厲默默地站著,他想象著體內宿脈的變化,想象著宿脈裏寄宿著的雷靈,嘴角微彎,露出久違的笑容。
原來是雷。——奢厲悠悠地說。
如此看來,我們報仇,並非難事。——博怡說。
奢厲剛到心頭的喜悅被一句話變成了眉頭的焦灼。
先不要想那麼多。——博怡看穿了奢厲的心思,說,現在天玄劍在手,你可以借此感受宿脈,而且你的傷也可以好得更快,不是嗎?
奢厲想起他剛才沒有痛覺奔過去的情形。
他接過天玄劍,又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博怡下意識地跑遠了。
好好感受,為你的銘傲之夢而努力吧。——博怡喊著說,我去那邊習練了,我也為我的滅士之夢而努力了。
博怡的喊聲回蕩在群山間,飄蕩在楓林裏,遊蕩在篝火前。
奢厲閉上眼睛,再次掄起了天玄劍。
世之險惡本無神機,唯有努力;生之平庸本無逆襲,唯有努力。
這樣練了一天,奢厲已經不借助天玄劍的力量,也能自由地打開宿脈了。
晚上回到家,奢厲看到父親領胡一臉的鬱悶。
怎麼了?爹爹?何故如此難過?——奢厲連忙問。
我種在羊蹄穀的靈芝全讓妖精偷了。——領胡托著巨腮沉悶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