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泛起了魚肚白,陳誌傑回頭看,又轉頭看四周,原來自己不知不覺的已經走出了好幾裏地,怪不得剛才來的時候,感覺那麼累。

街上冷冷清清,因為是淩晨了,所以連出租車都沒有一輛。陳誌傑知道,這裏是荒郊,出租車基本上是不會往這裏來的。

可是,天要亮了,那麼綿綿額手術呢?

自己都已經離開醫院大半夜了,他們會不會發現自己丟了,他們會不會著急,綿綿假如找不到自己會怎樣?

陳誌傑心裏著急的不得了,他不由得在路上小跑起來。

手中的白貓仿佛也知道陳誌傑的著急,緊緊的用爪子抓著陳誌傑的衣服生怕從他懷裏掉下來似的。

天已經全亮起來了,四周也有了人,匆匆的騎著自行車的人,回頭看著他,起來晨練的大爺大媽們更是以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他伸手去攔出租車,竟然人家趕緊繞開了走了。

這時候,陳誌傑才低頭看自己,他發現自己穿著醫院裏出來的病號服,由於剛才被紅髯放到在地,而渾身泥汙,手裏還抱著一隻白貓,他自己摸了一把臉和頭發,發覺,頭發也如亂草一樣的在頭上打著結。

“怪不得,紅蓮,他們可能都把我當成是精神病院裏跑出來的了,慘了,我們要跑回去了。”陳誌傑低頭對懷裏的貓說道。

那白貓抬起頭,用明亮的大眼睛望著陳誌傑,她的眼神透徹而深邃。

“那麼,好吧,紅蓮,我要跑回去了,綿綿九點鍾要進行手術的,我要馬上趕回去,你抓緊我啊!”說完,陳誌傑就開始慢慢的加速跑起來。

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多,幾乎每一個人都回頭看陳誌傑,有些人甚至在路邊指指點點:“你看,是個神經病吧,抱著個貓在跑。”

“是呀,你看,跑這麼快,還穿著病號服,肯定是身經醫院跑出來的,怕人追,所以使勁跑。”

“是呀,我聽說,進了那神經醫院啊,好人都能被逼瘋了,說不定他就是一個好讓人剛給逼瘋的。”

“你看,還抱著個白貓,那貓可夠白的啊,不會是偷誰家的吧?”

天哪,陳誌傑要受不了了,路旁的人越聚越多,那些人就這麼大聲的談論著,竟然一點都沒有說誰上來問一下:需不需要幫忙的。

這個什麼樣的社會啊,太冷清了啊!

已經滿頭大汗,快要虛脫了,陳誌傑心裏越急,好像那腳就越不停使喚似的。

“噗通”腳下一軟,陳誌傑摔倒在地,懷裏的白貓“喵”額一聲被扔出去好遠。

“紅蓮,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來,我們繼續。”陳誌傑也顧不得眾人的猜疑和譏笑,馬上抱起紅蓮又跑起來。

“唉,真實可憐啊,這個社會。”陳誌傑聽見身後有老人的歎息。

他想:你說這樣的社會,說可憐,為什麼我摔倒了,你還不來幫助我,光知道說,哪有我的胡伯伯那般的善良和誠懇啊。陳誌傑在跑的時候,想綿綿,想胡伯伯,他想這樣,自己時候否可以分散注意力,可以在不知不覺中跑到醫院。

“醫院啊,你在哪裏啊?我怎麼會走出這麼遠的啊,來的時候我根本沒有感覺我已經離開醫院這麼遠了啊!”陳誌傑的淚水都快要下來了,他的心著急的火燒火燎般。

“陳誌傑不在病房,一晚上都不在。”當醫生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就接到了醫院護士的電話。他拿起鬧鍾看了一眼:六點五十。離起床還有四十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