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沒有想到,那個“怪物”在看著紅蓮看了三分鍾之後,竟然走了,帶著一陣強勁的風,走了,他什麼都沒有做,就走了。

紅蓮還沒有回過神來,還是呆呆的看著外麵。

陳誌傑暗自想,這個該絕對不是人,人的眼睛即使再生的炯炯有神,也不會發出如此的光亮來的。而且,他太高了,正常人的身高絕對沒有這樣的。何況,他來的時候風很大很大,走的時候那風又是十分的強勁。那這個不是人,肯定不是人。陳誌傑敢肯定不是人。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神,惡魔之說,那難道是自己小說看多了,產生了幻覺。

不對啊,自己不就在幻覺中麼?難道還有幻覺中的幻覺?陳誌傑真的不敢相信,可是不相信,這又是自己親眼所見啊!

這一宿,紅蓮再也沒有出過聲,像是連身上的傷都不存在似的,她一聲沒吭,陳誌傑差點以為她是被那個怪物勾走了魂魄呢。有兩次他還走上前去,卻能聽到紅蓮的呼吸聲,有點兒慌亂卻又好像很鎮定。

這一夜,陳誌傑和老伯是在那破廟的門口地上坐著的,雖然地麵很硬,但是陳誌傑還是覺得很舒服,這一整日的總是在隨著老伯奔波,很累啊。他靠著老伯的肩膀,兩人默默的坐了會兒,陳誌傑都不知道是自己睡著了還是怎麼回事,總之是沒有繼續再睜眼看著紅蓮和破廟裏的一切。

迷迷糊糊中,陳誌傑感覺到老伯在拍他。趕緊睜開眼睛,竟然天已經微微亮了起來,原來已經過了一夜嗬。陳誌傑柔柔眼睛,看著四周,原來天亮以後的破廟比昨夜的感覺還要讓人受不了。

到處都是灰塵,到處都是蜘蛛網,到處都是****,有些都感覺像是人的糞便而不像是****,還有滿地的破瓦,看來是因為廟宇年久失修而不斷的有殘破的瓦片從上麵落下。好危險啊,陳誌傑擔憂的看向昨夜紅蓮睡覺的地方。

那裏,紅蓮正在慢悠悠的往外輕輕挪動身體,她好像是怕吵醒沉睡中的狗兒似的,輕輕的,偷偷的,將自己已經拖拖拉拉的瘸腿用手輕輕的提著,盡量不發出一點兒聲音。

陳誌傑好想去幫她,可是,他知道自己是無能為力的,在這裏,在這個地方所發生的一切,他隻能聽,隻能看,而不能有任何的動作或者表示。也就是說,他陳誌傑隻能做一個旁觀者。

隻見那紅蓮用了好長的時間,才爬到離陳誌傑的麵前,她還在沉重的呼吸,滿是汙垢的臉上,那雙眼睛雖然明亮卻有著一種讓陳誌傑心裏發毛的怨氣,一種由心底生出的哀怨的神情。

紅蓮隻是稍微的歇息了一會兒,便又輕輕的拖著自己殘缺的身體向著外麵爬去。好不容易越過那高高的門檻,紅蓮抬高自己的身體將斜靠在門外的一根木棍拿在手上,用力撐起了自己的身體,陳誌傑知道,那根木棍就是紅蓮賴以支撐自己身體的拐杖。

隻見紅蓮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盡量堅強的站立穩當,她從懷裏拿出一塊已經烏黑的手絹,沾了點兒外麵野草上的露水,將臉上的汙垢重重的擦拭著。

一個原本清清爽爽,秀氣高雅的姑娘,如今竟然變成了這幅模樣,但是在如此困苦的生存條件下,她還是不忘讓自己體麵一點兒,這讓陳誌傑不由的暗暗佩服起來。

原本,一切都是聽若惜在肖楓房間的口述,如今親自麵對著這個堅強的女子,陳誌傑的心中油然而生的是一種欽佩,一種愛的偉大的感召力。他覺得,這一切都體現在紅蓮的身上。他更覺得,紅蓮說得對,老天爺是不公平的,為什麼好人會沒有好報,而那壞人卻在喝酒吃肉,卻在那兒互相拍著馬屁,互相吹捧著,互相虛偽著,在那兒浪費著、揮霍著。

這就是所謂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吧。陳誌傑在心中暗自生恨。

紅蓮已經整理完畢,開始慢慢的向前挪步,看樣子是準備去要今天的早飯去了吧。老伯這個時候站了起來,陳誌傑趕緊也站了起來,他們倆慢慢的跟隨著紅蓮慢慢的走出了廟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