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公司裏沒有了依雲的影子,聽說她請了長假,好多同事過來問誌傑,是不是他舍不得嬌妻辛苦把她給養在家裏了。這些話,要是在以前,誌傑聽著會多麼的舒心,可是,現在,他真的直想吐,嬌妻?什麼是嬌妻?她在哪裏?被誰養在了哪裏?誌傑卻一無所知。可悲,可憐,誌傑真的覺得自己好可憐。
四周的問候,像極了嘲笑,在誌傑的眼裏,所有的人露出的笑容在他看來都是嘲笑,都在笑話他這個傻的連自己是誰都快不知道的人。
“不行,我要找到她,我不能就這麼算了,我要問清楚,她為什麼前後判若兩人,她到底要怎樣,對我們的這段婚姻到底要怎樣來處置。”陳誌傑心裏想著,撥了依雲的電話,可是,她的電話已經停機。頹廢的誌傑,氣的把手機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惹得外麵的同事都偷偷的伸長脖子往辦公室裏麵瞧。
現在,唯一的就隻剩下去找嶽父母要人,林依雲所有的熟人,朋友,姐妹,陳誌傑已經一一找過,也許,有人知道她的去向,但是,好像都以沉默來對待陳誌傑的詢問。
也許,是誌傑現在的神態嚇到她們了吧,偶爾的路過商場的門口,誌傑對著玻璃窗轉過頭去。
那鏡子裏的是我嗎?陳誌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胡子已經好長,頭發像亂草叢一樣堆在頭上,眼窩深陷。
這是我嗎?我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誌傑的心裏揪起一陣陣的痛楚。
每晚回到家,看著同樣消瘦的陳媽媽,誌傑那一顆已經在滴血的心,更加重了痛楚。
已經一個星期了,沒有依雲的任何消息,無奈,隻能去到林依雲的父母家裏去尋找。盡管,當初,勢利的嶽母對於,把獨生女兒嫁給自己這樣一個山村裏的窮小子很不滿,但是,是誌傑一直認為是自己用行動和對依雲真誠的愛去感動了她的。
現在想來,這一切好像在被慢慢的一點點的撕開,呈現在誌傑麵前的是,鮮血淋漓的現實,是一個大大的騙局,主角,是自己——陳誌傑,下場——是悲哀。
嶽母對著陳誌傑的質問,一味的閃躲,嶽父一直在一邊默不作聲的抽著煙。直覺告訴陳誌傑,他們都是知道依雲的去向的,可是他們卻不想有說出口的打算。
嶽母借口去買菜,走出了家門,客廳裏隻剩下陳誌傑和還在不停的抽著煙的嶽父。
“爸,您是知道依雲去哪兒的是嗎?”誌傑打破了僵局,對於嶽父,陳誌傑的印象還是比較好的,他除了十分寵愛女兒,也十分的公正,是從縣裏法院退休的,陳誌傑一直覺得嶽父的身上有一種正氣讓誌傑很信任。誌傑在追求依雲以及和依雲相戀後,倆人沒少在一起喝酒,一起聊天到深夜。
“誌傑啊,有些事情,依雲做錯了,爸爸也做錯了。”嶽父滿臉的沉重。
“爸,到底怎麼了啊,您能告訴我嗎?我做錯了什麼嗎?”
“不,誌傑,你沒有錯,爸也沒有看錯你,是我們不好,是依雲不好。”
“爸,您能告訴我到底怎麼了嗎?”誌傑從嶽父的神情中已經看出了事情的嚴重。也看出了嶽父的難以啟齒。
這個一向以公正聞名的法官,如今在麵對誌傑的詢問的時候,卻一直在思索著如何將一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這個女婿。
“這個事情,誌傑啊,都怪我,管教不嚴,我沒臉啊,沒臉麵對你和你的父母,哎”
“爸,也就是說您知道,依雲肚子裏孩子的事情了,是吧?”
“哎,是的,依雲已經被我的一巴掌給扇出了家,好幾天了,我……”嶽父懊惱的用手不停的在捋著自己的頭發。
“怎麼會這樣,她怎麼可以這樣?”陳誌傑滴血的心在一陣陣的緊縮。
走出嶽父的家,陳誌傑像個遊魂般的,飄蕩在空蕩的大街上,已經是十一點多了,喝了很多嶽父斟上的酒,卻沒有夾一口菜吃,盡管嶽母一反常態的不停的往自己碗裏夾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