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足足睡了一個時辰,小丫頭先醒過來,之後莊銘也被驚醒了,問道:“咦,我怎麼在這裏睡覺?”趙芸娘一聽,原先笑眯眯的小臉一下子鼓了起來,“哼,我就知道想在巧娘那裏睡覺,你晚上睡了白日裏還想著在她那裏睡,一點也不想在我這睡,早知道就不給你蓋被子了,讓你凍著。”
又道:“剛才還親我的嘴呢,酒味熏死人了……下回再吃酒,再不讓你親我的嘴了,哼!”
莊銘還沒完全清醒,聽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小丫頭這是莫名其妙地吃醋了。我莊哥哥何其冤也,躺著也中槍啊。忙摟住她道:“今早上說那麼多話都白說了?大哥不是說過了麼,芸娘在大哥心中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怎麼還說這種話呢?”趙芸娘委屈地撅起小嘴道。
“哪種話?……哦,那是大哥喝得暈乎了,以為還在酒樓呢,早清醒過來,知道是在芸娘妹妹這裏睡覺,大哥就不會問這話啦,來,不說這些,大哥再親親你……”“唔……才不要呢,唔……”小丫頭粉紅的舌尖讓莊哥哥吮著,換成了她小腦袋暈乎乎的,滿心的猜忌早已無影無蹤了。
親了一回,莊銘原本是想回到巧娘屋中也瞅瞅她,如今也不敢提了,便索性不理會,隻陪著小丫頭說話。小丫頭自然好奇他幹嘛喝酒了,去哪兒喝酒,莊銘一一作答,最後興高采烈地道:“芸娘,這一回大哥又要賺錢啦,你不用擔心沒錢花了,記住嘍,跟大哥在一起,你什麼都可以擔心,就是不用擔心沒錢花,大哥有本事著呢。”
趙芸娘拿手指在臉上刮著羞他,心裏卻著實高興地很,想了想,趴在他耳邊小聲道:“大哥,那林掌櫃說第一回給你一百兩銀子,第二回給你一百五十兩銀子,第三回還可以再商量,這是為何啊?難道黃大人頭回去反而不如後幾回轟動麼,真是想不明白。”
這個問題小丫頭不說,莊銘真還沒留心,眼下不過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笑道:“做生意圖的是回頭客,黃大人都成了回頭客,那他的招牌還不響了?自然是後幾回更值錢。”
趙芸娘沒等他說完,便即明白,讚道:“莊哥哥,你真聰明。”
莊銘心道論聰明,莊哥哥還真未必及得上你小丫頭,隻是你社會經驗不夠罷了……聽見她稱讚自己聰明,不知為何,竟覺得很是受用,猛然間想起初戀時同那位梳著馬尾辮的女生,也互相說過“你真聰明”的話,不覺怔怔望了芸娘一眼。
趙芸娘道:“大哥,你怎麼了?”
莊銘笑著搖搖頭。小丫頭,莊哥哥是你的初戀,你又何嚐不是莊哥哥的初戀,你是莊哥哥在這時代的初戀啊。
倆人心有所感,相互摟住了對方,靜靜地一句話也不說,過了好久,莊銘才打破了沉靜,道:“時候不早了,我得準備一下,再去一趟府衙,將黃大人赴宴的事敲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