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水柔兒快步走出議事廳,見外邊那二十來個守衛都在小心戒備。她對那隊長說:“不用了,對方是有備而來,自己會出來的。”
盡管她知道來人不簡單,旦她並沒有怎麼把來人放在心上,這麼些年了,她辦了很多事,殺的人都記不清了。什麼人什麼場麵她沒見過,更何況這裏還是她的地盤。
她現在最為憂慮的是為什麼一幹正事執事到現在沒有一個人來。會不會是真的出了什麼亂子?難道跟闖堂的人有關係?一想到這些,水柔兒就沒那麼淡定了。她忽然就想到了更多的。
首領有段時間沒出現過了,而且還不知所蹤。這事實在是蹊蹺得很,對此血刃內流言四起。有流言說是火堂堂主歐陽飛暗中謀害了首領。而且這流言已是很廣了,私底下都有人在說,隻是明麵上,無憑無據的,歐陽飛又勢大,因此沒人敢說。
水柔兒是絕不相信的。首領藍千石待歐陽飛極好,不僅讓獨生女兒藍馨與歐陽飛訂了婚,還委以重任。上次從鳳棲山回來後,將《五行奇術》都交給了他,這說明首領是用實際行動暗示了歐陽飛就是他的接班人。
因此水柔兒是絕對不相信歐陽飛會謀害首領的。歐陽飛他沒有理由。更何況,首領是何等人物,歐陽飛雖然是血刃內最出類拔萃的人,又得了《五行奇術》,可是在短時間裏,他連做首領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水柔兒正沉思,猛然間驚覺到西北角樓高處有殺氣湧動。她忙手運玄力,一股透寒聚集到手掌心。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她可以快速下手,一個水係術法拋出。
對方似是察覺到已被發現了。亦或者是不想再繼續這麼藏頭露尾了。水柔兒看見有幾個小點以陰影的形式迅速放大開來。他們來勢很快,而且很模糊,就像是幾個渾濁水麵裏蕩漾著的幾個濁影。
幾個起落之後,三個人很有氣勢地落在了水柔兒前麵百米的地方。那三人一老兩少。那個老的是個身形佝僂的半矮老頭。他的手很粗糙,手上的繭很厚,手掌粗大,手掌手背“千溝百壑”,像是蒼老的鬆樹皮。那兩個少的,一男一女,男的英俊,女的靚麗。水柔兒不認得那老的,卻認識這對男女。這對男女正是圍剿武藤家族時逃脫的三個餘孽中的兩個,血刃做事從來都是斬草除根,對目標從來都是不遺餘力地追殺。因此從來沒有放棄過對他們的追殺。水柔兒雖然沒有見過他們,但是她目力和記憶力都是極好的,根據從擊殺令照片上看來的,她一眼就能認出。
水柔兒微笑著,緩緩地道:“好大的膽子,武藤井二郎,武藤百合,我血刃四處追殺你們,你們不去找個鼠洞躲起來,反倒倒自己送上門來。武藤青蓮呢?這老頭又是誰?”
武藤井二郎和百合都不開口。那老頭卻冷冷地笑了起來,“嗬嗬嗬嗬,老夫武藤月生,二郎和百合是我的孫輩兒。”
水柔兒道:“我早年聽說日本入侵中國的時候,武藤家族裏有眾多戰爭狂熱分子參軍,其中還有一個叫做武藤月生的,累計軍功做到日本陸軍上尉總長。不過日本戰敗後就再沒回來。都以為你是死在中國了,看來你這老不死的並沒有死。”
“你說對了,這次我是專程為報仇而來。武藤家族被你們血刃和謝家聯手剿滅,我要報這滅族的血海深仇!”
“有能耐盡管放馬過來,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走脫。”
議事廳外這些守衛早已是欲欲躍試。聽得堂主下了命令,便再也按耐不住。但是他們畢竟都是久經戰陣出類拔萃的一支勁旅。剛才看見來犯的三個敵人的身姿,也都知道這三人並非等閑。誰也沒有托大冒進。而是步步為營,先變動陣型,相互配合,將武藤月生三人圍成鐵桶。
這時,又有大批的守衛蜂擁趕到。他們也是訓練有素,也不用人指揮,都見縫插針,上來又將武藤月生圍了幾圈。
俗話說得好,雙拳難敵四手。武林高手再厲害,能夠殺再多再久,終究也會力竭,沒法和軍隊抗衡。武藤月生三人現在就是這樣的境地,他們就隻有三人,而人家人多得每人吐口唾沫都能將他們給淹死。更何況還有一個水柔兒!
可就在這時,遠處忽然連續響起了四聲信號聲,就聽見腳步聲如雨點般,迅即殺聲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