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一點,青蓮書店斜對麵的一家小酒居。
樓上的包房很小,大約隻有十平方米左右,我獨坐在窗邊,桌上擺放著幾樣酒菜,我手中拿著一杯酒,小口小口地抿著喝,目光一直注視著街的對麵。
兩小時以前,我心滿意足地離開了水媚兒那裏,狂飆來到這裏,在進酒居前,我貌似很隨意地四處瞟了幾眼,憑借著我那還算敏銳的目光,我總共發現了兩個殺手。
殺手是血刃一方的,因為在這次行動中,謝家和血刃有很明確的分工,這裏很大片的地方都隸屬於血刃的任務範疇之中。
兩個血刃的殺手就坐在樓下,仿佛兩可食客一樣在那裏喝酒聊天,而他們真正的目的是對麵房子裏的青蓮,十二點整動手。
一小時以前,我透過窗戶看見青蓮鎖了書店的門,回屋睡覺了,她現在一定睡得很安穩,卻完全不知道一場殺戮正悄然向她逼近。
酒已經喝得差不多了,胃裏暖暖的,我叫來夥計付完賬,悠然地出了包房,慢慢地走在通往下麵的樓梯上,一邊走,一邊漫不經心地從懷中摸出事先準備好的黑色麵巾,帶在臉上。
一樓的擺設有點像國內的大排檔,零零散散地分散著許多小桌,這個時候已經過了午夜十一點,客人不多,隻有幾個桌位上有人,而血刃的那兩個殺手就坐在靠近大門處的一個桌位處,他們喝酒聊天,興致很高,隻是偶爾才會往街道對麵瞟上一眼,又或者伸出手腕看看手腕上的手表。
血刃的兩個殺手正好背對著我,我稀奇的裝束立刻引來鄰近客人的驚奇,那兩個殺手似乎警覺到什麼,想要回頭來看,可是就在他們回頭的那一刻,我已經飄到了他們身後,左右雙手迅速而又整齊地切在兩人的頸椎處。
隨著兩聲磕碰聲,兩人的腦袋雙雙栽在桌麵上,旁桌有人一直注意著我,但是剛才我出手的那個過程沒人能看清,他們所能看見的就僅僅隻是結果。
出乎人意料的是,沒人喊也沒人叫,仿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當我把目光掃過這些目擊者的時候,這些人一個個趕緊收回自己驚詫的目光,驚恐而又冷漠地低下了腦袋。
我雙手抄起那兩個人,一手挾上一個,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小酒居的大門,噌地飄向了街道對麵青蓮的書店,穿過了玻璃門,書店裏麵漆黑一片。
這裏我曾經來過一次,雖然現在漆黑一片,但是我也算是輕車熟路,很順利地穿過了那一排排的書架,進到了後麵的客廳裏,將手中的兩人棍丟在了地板上。
摸到燈管的開關,開了燈,客廳裏一片明亮,我坐到沙發上,解掉了臉上的黑色麵巾,從口袋裏套出煙點上,悠然地吸上一口,伸出手腕看了一眼手表,手表的指針指到十一點半的位置。
我一連抽了好幾支煙,然後肺部被煙草熏得有點不適了,我丟到手中的煙頭,看看時間,距離午夜十二點還有一刻鍾。
我從懷裏掏出手機,很快在電話薄裏找到了青蓮留給我的號碼,撥打過去,過了一會,電話還真通了,而且正是青蓮的聲音,聲音有些慵懶,帶著絲絲的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