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忽然間軟了下來。
她再次把對我的險惡用心講了出來,雖然覺得有些不可理喻,不過我並不想讓她因為我而丟了她的事業,也不再猶豫,歎道:“好吧,就算我欠你的,我答應幫你了,不過我還是要事先申明,到時候出了什麼狀況,被你老爸老媽識破的話,你可不能賴我。”
薛琳本來已經心灰意冷了,見我突然改變心意,樂得小嘴都合不攏,一個勁地點頭應允,心喜道:“行行行,隻要你答應幫我就成了,隻要你按照我的安排,我保準能蒙混過關,走吧,時間真的不多了,我們現在要抓緊時間。”
我有些糊塗,問她:“去哪裏?”
薛琳一指眼前的美發沙龍,嬉笑道:“當然是到裏麵去,找個發型師給你好好弄弄發型,還有你的胡須也要修一修,要裝扮成一個成功人士的樣子,這樣才不容易穿幫啊,我老爸那雙眼睛看人可賊著呢。”
兩人下了車,薛琳拉著我就往裏麵扯,她進去之後,馬上就動用了她認為最為有效的武器,人民幣,美發沙龍的老板一看薛琳來頭不小,親自出來招待我們,薛琳故意裝出一副傲慢無禮的樣子,對那老板道:“去把你們這裏最好的發型師給我請來。”
很快,美發沙龍的老板找來了這裏技術最好的發型師,是一個男的,二十來歲的樣子,薛琳用最簡單精辟的話語說出了她的要求,年輕的發型師頻頻點頭,將我們引到一間小閣子裏,拿起剪刀十分細心地給我修剪起來。
薛琳就在一旁看著,時不時地看看手表,如果她覺得某個地方不滿意,馬上就會提醒發型師,讓他重新修改,就這樣,一直到她滿意了,時間又不知不覺地過了不少。
薛琳給了這位發型師不少小費,然後又拉扯著我一路跑出了這家美發沙龍,上車前,她又仔細地給我整了正那套價值不菲的西裝,還給我重新打了一次領帶,一直到她滿意了,然後才笑嘻嘻著對我說:“好了,親愛的,上車吧,我們得趕緊開車去機場。”
薛琳叫的這聲親愛的很入戲,不過我聽著卻十分別扭,全身的肉都麻麻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上了車,我將車掉了一個方向,朝著飛機場開去,我一邊開車一邊聽著薛琳給我講課,她講課的內容就是讓我主意些什麼,說白了,就是如何騙倒她老爸老媽,好讓他們相信我們在談戀愛,然後放心地回美國去。
薛琳給我編造的身份很有趣,一個年輕的海歸,美國麻省理工大學畢業,現任紅色風暴廣告公司的業務部經理,也就是薛琳這家公司的二把手了。
薛琳提示我,見到她老爸老媽的時候,不要表現得過為親切,切忌廢話多,因為她老爸最看中的就是會幹實事的年輕才俊,對於那種隻會油嘴滑舌的人,是他最為討厭的對象,如果他老爸問什麼問題的話,知道的就簡單地回答,不知道地就笑笑,裝一裝深沉就可以了。
我聽完薛琳這麼精細的長篇講解,不得不為她老子叫屈,白白將她養大成人了,這小妮子現在翅膀硬了,現在居然這樣合著我這個外人這麼處心積慮地來騙他老子,我巨汗!
時間真的很趕,當薛琳將這麼多知識全部灌輸到我腦袋中之後,機場也到了,兩人下了車,薛琳很親密地挽住我的手,一副幸福甜蜜地樣子,笑咪咪地道:“親愛的,你可一定要記住現在的身份,好好表現,我這個總裁還能不能幹下去可就全靠你了。”
我仰天長歎了一聲,心道:“欺騙自己的老爹老娘還給自己編織出這麼一個好的理由,蒙混過關也就罷了,否則隻怕當場就要被她氣得吐血而亡。”
兩人就像一對小夫妻一樣,攜手往機場的出口走去,這裏已經聚集了許多其他的人,同樣是來接人的,還有一些高舉著白色牌子的人,牌子上用醒目的黑色筆跡寫著一個個陌生的姓名。
頭頂傳來一種刺耳的飛機轟鳴聲,我知道薛琳爸爸媽媽的這次航班到了,飛機馬上就要開始降落了。
我的心中其實還是有些忐忑的,以前這種李代桃僵的戲我也演過,就是毛老師那次,可是這次就不大一樣了,薛琳說了,她老爸是薛氏集團的主席,一個身份這麼顯赫的人,要想瞞過他,我還真的沒把握。
不過,薛琳似乎對我很有信心,我都不知道她的信心來自哪裏。
大約十幾分鍾後,機場的出口開放,乘坐這次航班的乘客依次從出口走出,薛琳的一雙眼睛骨碌碌直轉,很快,她就找到了她的目標,一隻手挽住我的右手,另外一隻手使勁地往出口處搖晃,並且高聲呼喊:“老薛,小高,我在這兒,我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