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來了,去的去了,這世間隻留下一個永恒的幻影。hTtp://wwW.zK258.coM
——題記
第一節 血中玫瑰
五月的北京,天空碧藍如洗,偶爾飄過一朵輕輕淡淡的浮雲,如薄紗似飄帶。陽光平滑如水,穿過濃密的樹葉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影子,一串串白色的槐花優雅地垂在細細的綠葉間,月季花在和煦的陽光中爭芳吐豔,開得熱熱鬧鬧。綠樹蔥蘢,芳草如茵,天氣好得令人心醉。鮮花,綠草,陽光,和風將北京五月的美麗舒適渲染得淋漓盡致。
我坐在運通巴士上,悠然自在地欣賞著窗外這份怡人的景色。我比較喜歡坐運通巴士,車上一般會放音樂,有音樂聽不致於枯燥無聊。聽說司機和售票員大多是下崗人員,坐運通巴士算是為他們再就業貢獻一份微薄之力吧,盡管我每次花的錢不會超過3塊錢。
車裏正放著《女人花》,一首我喜歡聽的歌。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
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
若是你聞過了花香濃
別問我花兒是為誰紅
愛過知情重
醉過知酒濃
花開花謝終是空
緣份不停留
像春風來又走
女人如花花似夢
梅豔芳的聲音充滿了滄桑,可惜芳華絕代的她香消玉殞了,這歌聽起來竟像是唱她本人,“花開花謝終是空,緣份不停留,像春風來又走,女人如花花似夢”。她匆匆一生愛過那麼多人,到最後孑然一人淒涼離去,但願她是索德格朗詩裏溪穀中的一縷春風,去了森林最美的角落,或者悄悄綻放成一朵最美麗的花。
巴士經過玉淵潭公園時我從歌聲中回過神來,向外看去,隻見爬上公園欄杆的月季花在風中笑彎了腰,迎送著進進出出的遊人。公園裏遊人如織,扶老攜幼,這樣一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怎能白白浪費在家裏。想到這,我看了看手中給莊一買的早餐,不知這隻夜貓子起床了沒有,約好了今天上午去國際展覽中心看廣告展的,她應該不會忘記吧。
我在花園村下了車,進了莊一所住的都市時尚公寓,上了19層,電梯廳裏靜悄悄的,有些陰冷,與外麵的陽光燦爛形成鮮明的對比。所以北京人不愛買塔樓,每當價位合適地理位置不錯的板樓一開盤,號就被一搶而空。不過莊一對塔樓板樓無所謂,不用租房就行,房子是她父母給她買的。她比我幸福,和我同歲就在北京有了自己的房子,不像我要租房,而且睡不起臥室隻能睡客廳。
我按了陣門鈴,半天沒人應,這家夥怎麼睡這麼死,都九點多了還沒醒來。我於是從包裏找出鑰匙開了門,莊一總是丟三落四,鑰匙丟過好幾次,所以讓我幫她備一把鑰匙,省得隔三差五地找開鎖公司。
我開了門朝裏喊道:“莊一,起床啦!太陽都曬屁股啦!”
沒人應,窗台上一束鮮豔的紅玫瑰靜悄悄地開著。屋子裏非常亂,電視櫃的抽屜都打開著,地上扔了些書和衣服,茶機上幾個空酒瓶東倒西歪,煙灰缸裏塞滿了煙蒂。莫非她昨晚又喝多了,莊一什麼都好,就是夜生活太豐富,我搖了搖頭推開了莊一臥室的房門,門上掛了個牛頭雕塑,瞪著一雙巨大的眼睛,好象要把世間的萬事萬物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推開門的一刹那,我驚呆了,幾欲暈倒,一片觸目驚心的紅闖入我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