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世言欲言又止,書房裏突然聽見東西被摔碎的聲音,許莎和蘇梓銘還沒反應過來,楊世言已經衝進了書房。
門一打開,清楚的聽見張婷哭泣的聲音。
許莎和蘇梓銘急忙走近,看見的場景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玻璃杯碎在地上,張婷的右手握著鋒利的碎片,左手早已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血不停止的在流,許莎看見張婷的手臂上還有許多舊傷疤,也注意到楊世言給張婷包紮的動作很熟練。
沒有說話,也說不出話。
待楊世言安撫好張婷後,將她扶回臥室,又重新坐在沙發上,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兩個人,臉上終於露出了疲憊的神情。
“我很想小粟,可我沒有辦法讓別人因為而死。我現在連手機都沒有用,因為每一次張婷看見小粟的短信,或是發現我給小粟打了電話,她都會這樣。”楊世言終於道出實情。
許莎很想說:“那就讓她死了算了。”可她說不出,盡管生氣,卻沒有辦法那樣冷血。
“她每一次這樣,我都不覺得她隻是嚇嚇我,因為她下手永遠那麼狠,手臂上已經好多傷口,隨時隨地任何時刻都有可能會有新傷口,我完全應付不來。”楊世言的語氣中有些深深的無奈。
“可你至少能和小粟說清楚,不要讓她一個人這麼徒勞的等下去阿。”蘇梓銘有些不忍心再去責怪楊世言。
“我很想把一切都告訴小粟,我好怕小粟以為我不要她了。可是張婷的事發生的太突然,她幾乎要貼身24小時監控我,我完全沒有機會和時間去對小粟解釋這一切。”
“那你決定怎麼辦?拖著小粟?然後看著張婷一輩子用這樣無限自殘的方式來留住你?”蘇梓銘想起自己親愛的妹妹,又是兩難的選擇。
“不會,我已經和美國那邊的一個精神科醫生聯係好,本來是四月中旬就會來中國,後來他有事,五月初才回來,等醫生來了,我會帶張婷去看,不管她願不願意,看病情如何,決定到底是讓她在國內療養,還是去國外。”楊世言顯然已經打理好了一切。
許莎卻在此刻又像個刺蝟一般:“五月初?誰知道你是不是為了拖住我們才騙人?你連和小粟打電話的機會都沒有,你會有機會去聯係國外的醫生?”
“我不用手機,因為張婷時不時就會去調我的通話清單,我聯係醫生全部都是網上發e-mail,張婷隻知道我在用電腦,但她還沒想到找個電腦高手來恢複電腦裏所有被刪除的數據!”楊世言對於許莎的質疑,有些吃不消。
“什麼時候可以回小粟身邊。”蘇梓銘隻覺得這些突如其來的事讓他頭大。
“隻要送她去看完醫生,就可以。”楊世言回答的斬釘截鐵。
“那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小粟?”蘇梓銘不知該怎樣抉擇,幹脆把選擇權給了楊世言。
“你們隻要告訴她,我愛她,我會和她結婚,也會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讓她對自己好一點,等著我!”楊世言的眼中有一抹柔情,在他說他愛蘇小粟的時候。
“好,那不要食言。”蘇梓銘不願久留,說罷,便拉著許莎走出了門。
一直到車已經開了很久,許莎才終於反應過來,隻是默默的對蘇梓銘說:“其實,愛而不得,沒有錯。”
蘇梓銘知道許莎說的是張婷,也知道此刻許莎的心中也並沒有比任何人都好過,隻是緊緊的握住了許莎的手:“莎莎,我愛你。”